宋言秋一愣,“辞职?你怎么知道?”
太突然了,难不成因为工作太累了?
秦予鸣满脸泪水,一滴滴啪嗒啪嗒地落在桌面上,积成一滩水意,“她今天都没来幼儿园。”
宋言秋急忙顺着他后背,“别哭了,或许她只是有事?”
“不……不,她的书全……都不见了。”秦予鸣越说哭得越凶。
宋暮云敷着面膜从二楼下来,看到这一幕,口齿不清地问道:“阿鸣肿么了?”
宋言秋看向她,淡淡道:“他说桃桃老师辞职了。”
“辞职?!”宋暮云也是一惊,“不能吧?也不似期末肿么会辞职?”
宋言秋皱眉,她奇怪地吐字听得难受,“你能不能张开嘴说话?”
宋暮云嘿嘿一笑,抬手揭掉面膜扔进垃圾桶,转头安慰秦予鸣,“别哭了,桃桃老师可能请假了。”
一晚上,两人都在安慰秦予鸣,奈何他死活认定陶溪辞职,怎么劝慰都不管用,直至哭累了才睡过去。
翌日,宋暮云还没醒,他又泪眼婆娑地出现在宋暮云床上,“妈妈……我不要去幼儿园。”
宋暮云拉下眼罩,困得睁不开眼,“才几点就去幼儿园?”
“我不去……”
说着又开始哭。
宋暮云太阳穴嘣嘣直跳,揉着眼睛将他搂到怀里,“别哭了,别哭了。”
“我……我想桃桃老师。”他声音哽咽。
饶是宋暮云怎么安慰都徒劳无功,看着他的眼睛越哭越肿,她只好掏出手机给宋言秋打电话,“救命,你外甥快哭抽了。”
接到电话的宋言秋结束晨跑,直奔宋暮云家里去。
开门进去,入眼是偌大的客厅,宋暮云倚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秦予鸣坐在地毯上抽抽嗒嗒。
“阿鸣怎么了?”宋言秋耐心走过去询问。
秦予鸣看到他,眼泪又夺眶而出,“舅舅,如果桃桃老师辞职,我也不去幼儿园了。”
宋言秋眉头微蹙,他外甥似乎中了名为陶溪的邪了。
宋暮云半睁着眼,指尖托着额角,无奈道:“我在想,等我死了他会哭成这样吗?”
宋言秋瞥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从昨晚哭到现在,秦予鸣的眼睛肿的像核桃,眼下还一圈乌青。
宋言秋思忖片刻,道:“我们给桃桃老师打电话好吗?”
闻言秦予鸣的眼泪瞬间止住,“好。”
清晨7点,陶溪在刷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吓得她抖了一下。
拿起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微信语音通话,来点人居然是——宋言秋???
她有那么一瞬认为对方打错了,但铃声长鸣不朽,她只好接起。
宋言秋清冽的嗓音透过听筒,在迷蒙的清晨,像清醒剂一般。
“桃桃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
陶溪吐掉嘴巴里的泡沫,喃喃道:“怎……怎么了?”
接着,秦予鸣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桃桃老师,你今天去幼儿园吗?”
她愣了愣,不明所以但仍然回应,“去呀予鸣,怎么了?”
“真的吗?”秦予鸣不可置信,泪珠悬在眼眶,流也不是,不流也不是。
陶溪语气坚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