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太子早就知道我习武了?”姜泠听到解释,感觉自己的怒意又被平息了,反而对他口中之言真的好奇了起来。
“……是姜泽告诉我的。”不能说自己是从书中看到的虞煜,再次将姜泽拎出来背锅,看到姜泠神色冷了一下,默默的在心中对姜泽说了句对不起,打算等乐家人将淬火技术研究通透之后给他重打一柄长枪以作补偿。
“我就知道是那个臭小子。”完全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又喜提一顿打的姜泽正带着韩破山等人收拾战场,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还以为是冬雨太冷,揉揉鼻子又继续工作。
“姜将军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觉得再聊下去会让姜泽背更多锅的虞煜及时打住了话头,而且他也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姜泠是看他情绪不好前来安慰的,以他们两人这种尴尬的关系,能让姜泠冒雨来寻他,应该只有正事相谈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事。
“我想向殿下请命,让我率三万水师出击,趁敌军狼狈逃窜之际,直取历州。”
“啊?”
虞煜愣了,他能想到是大事,但没想到会这么大,先不说三万人能不能拿下历州,最主要的是他们的战船也不够容纳三万人啊。
“这点太子无需担忧,我已经让姜泽帮我归拢了还能使用的敌舰,足够我带两万人出发,路上再收拾几波逃兵,怎么也能够三万人的。”
“啊?”
这是不止要打历州,还准备将沿途的残军都吸纳掉,要不是不合时宜,虞煜都想问一句你们神将的路子都这么野吗?
“啊什么啊,同不同意你给句话就行。”
看着突然又变成笨蛋的虞煜,姜泠怒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幅模样的太子。
“行,同意,你去吧。”说着,虞煜就摘下自己可以调动全军的腰牌递给姜泠,这下换姜泠不敢接了。
“你拿着令牌去找姜泽调军,人选装备你都可根据需求一手配备,只是历州难攻,务必小心为妙,久攻不下就及时回退,不要和他们硬磕。”
又将令牌向前递了一下,见姜泠接过,虽然书中她的确凭借数千人的军队就拿下了安存德还在的历州,但那毕竟是多年之后的事情,现在的姜泠带兵出击还是让虞煜有些担忧,只是她心意已决,虞煜也不好过多阻拦,只能多嘱咐了两句。
“知道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夺下历州。”
看着姜泠拿着令牌扬长而去的身影,虞煜有些心塞,知道是自己的嘱咐让人觉得烦了,但也不能这样说话啊,夺城就夺城,怎么说像是要给他买橘子一样,他便宜老爹的结局可不好。
金焕登坐在斗舰的甲板之上,从衣服的内摆中撕下一条锦缎,面无表情的缠绕在刚刚因争夺斗舰而被对方用棹打伤的手臂之上,随意扫视了一眼周围一同撤回历州的残兵败将,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愤怒填满了他的心头,用力捏了一下刚刚包裹好的手臂,布料与伤口摩擦产生的剧烈疼痛提醒着他永远不要忘记这一战给他的耻辱。
“盟主,我们是回到历州休整吗?”
因亲眼目睹金焕登为了夺取斗舰斩杀盟友和抛弃船岛的一幕,其余从战斗中勉强逃生的反王不敢再随意靠近他,直到斗舰驶出了渡口范围,来到宽阔的江面之上,才有人期期艾艾的靠近他所乘的斗舰,询问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历州?可以呀,你要是觉得自己命硬,也大可直接占据现在已无主的历州称王。”
金焕登抬眼看了一眼问话的人,从中窥探到了夜色和恐惧都掩盖不住的野心,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盟主何出此言?我哪里敢打这样的心思。”来人被点破心思,瞬间就感觉有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投射在了自己身上,讪讪然道。
“看在并肩作战一场的份上,本王提醒诸位一句,到达历州后不要停留,火速前往自己的州郡吧,虞煜刚逢大胜,是不会轻易放手历州的,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有和他抗衡的实力,就尽管留下。”
说完扫视了一圈发现依旧有人不以为意,金焕登也不再言语,而是沉默的倚在船舷闭目养神。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带着二十万的军队和足以容纳十万的战船前来攻占锦州,最后却会连渡口都上不去。
冰冷的雨滴开始从天空滴落,仿佛就连老天爷都在嘲笑着他们的失败。
虞煜!
他发誓,终有一日要让他尝尝彻底失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