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撇到有人出场,任自在转过头来。
任自在瞬间站直,走过来,一本正经地说:“亲爱的束同学,这次该你参加我的庆功宴了。”
束夕影感觉高岭之花碎了,她的面前出现一张狗叼红玫瑰的表情包。
束夕影抬眼,盯任自在。
可恶,有种被他装到了的感觉。
“去吗去吗?”任自在期待地问。
“我要睡觉。”
“等你睡醒,你定时间。”
束夕影:“……”
她能不能说她想揍他。
束夕影突然意识到任同学真大度,输给她,但每次都高高兴兴地参加金塔的庆功宴。
她不去都说不过去了。
“那过两天吧。”三天没合眼,束夕影太累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觉要睡到多久,可能睡醒了也不想出门。
任自在很兴奋:“好啊好啊,说好了。”
束夕影准备继续往前走,任自在突然戳了戳她的胳膊,让她转身。
束夕影转过去。
是郝女士和祝先生。
祝岸刚打完比赛,正在跟队友一起大笑,一看见自己的父母,他的鼻头一酸,笑不出来了。
他的父母今年都是四十五岁。
现在的他也是。
祝岸在禁忌空间过得不好,表面年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大好几岁,仿佛他是父母的哥哥。
郝女士跑过来,抱着祝岸大哭,语无伦次地说着话。
祝岸不太会安慰人,但还是拍着母亲的背,笨拙地安慰她:“我没事呀,我蛮好的。妈你别哭了。”
郝女士哭得更大声了。
祝岸顿时消声,他怕自己越说母亲越难受。祝岸抬头,打算用眼神向父亲求助,谁知一抬头,发现父亲也哭了。
在赛场中,祝岸以为自己调理好了,没想到一出来见到父母,他的内心又变得脆弱。
祝岸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老祝,我回来了。”
他想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压抑的氛围。
祝岸以前没少喊祝先生“老祝”,只是每次都要挨打,然后被骂没大没小,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喊了,如果祝先生打他,他就反驳说,我和你一样大了唉!
但祝先生这次没打他。
祝先生只说:“嗯,你回来了。”
祝岸瞬间红了眼,他不忍了,这次轮到他大哭。
“没出息。”祝先生哽咽,红着眼眶,不让自己继续流眼泪,“不就是长大了吗,我们还能少养你二十多年,我们乐得自在。”
他跟郝女士听负责人解释过了,儿子去了个神秘的地方,那个地方的时间流速很快,也许回来后跟他们的年龄差不多。
祝岸听着父亲的话,咬住颤抖的嘴唇,强迫自己别哭。
祝岸抗议:“你老是说我没出息,我明明很厉害。”
他可是蒙特阿尔第一副攻手!
说归说,祝岸习惯性等待父亲反驳自己。
祝先生没吱声,而是伸手摸儿子的肩膀。
上一次用皮带抽这小子的时候,他跑得可快了,宽厚的肩膀特结实,随便怎么打都可以,但现在,他的肩膀单薄得只剩骨头,作战服松松垮垮地飘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