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勒潘,小心!”
远处是阿布拉社慌张的声音,他揽住乔勒潘的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是不是被吓到了?有我在,现在没事了。”
沈清欢抬头,就看到阿布拉社心疼地安慰起乔勒潘,黑红的脸膛上满是后怕,“你要是摔下去,我可怎么办?”
她身上厚重的羊毛大衣被融化的冰水浸透,更要命的是手心还被冰层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疼的她龇牙咧嘴。
“清欢,你没事吧?”阿妈赶紧将她扶起。
阿布拉社不快地斥责,“你怎么还是这样冒失,吓到乔勒潘怎么办?”
语速又快又急,像是尖锐的刺扎进沈清欢心里。
“我没事的,阿俄,”乔勒潘安抚地拍了拍阿布拉社,“你不要怪清欢,她也是一不小心才这样的。”
阿布拉社不满地皱眉,“我们都出来采冰多少次了,你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阿妈见情况不妙,连忙说了几句缓和气氛。
“行了行了,清欢也没多大事,你也少说点。”
这场不愉快的闹剧终于结束。
沈清欢扛着冰来回往返,听着他们讲述着去年在夏牧场的趣事。
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明明陪了阿布拉社两年,可是,他们的差距依然很大。
余光中,她突然看见乔勒潘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熟悉的玛瑙手链。
颗颗鲜艳如血。
她的心瞬间坠入谷底,比这遍地的冰山还要冷。
戈壁滩旁边的板结地面,这些玛瑙处处都是。
只不过颜色不纯,沈清欢刚来的时候捡过几颗,随即也失去了兴趣。
后来,她听说这种宝石象征幸福和健康,都会在戈壁滩边寻寻觅觅。
晚上挑着灯,筛选出没有杂色的玛瑙,一点点编织成项链。
在阿布拉社生日那一天,他第一次接受了她的礼物。
仿佛有一股烟花炸开,沈清欢感到一阵隐秘的欢喜。
可是眼前的乔勒潘,将她的幻想击个粉碎。
原来,阿布拉社讲她手工制作的玛瑙项链送给了乔勒潘。
而自己不过是自作多情。
更可笑的是,她用着这幻想出来的自作多情,不断地劝说自己。
再等等吧,万一阿布拉社真的接受她了呢?
她自嘲一笑,默默跟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