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砚礼来说,金钱并非高尚的追求,权利也是主宰知识文明后延伸出的附属品。
他从不主动承认自己有钱,因为他掌握的资源远比钱多得多。
但既然闻央喜欢,他甘愿为她破例说出口,像点燃一盏明灯,吸引飞蛾扑火。
可闻央无法领会这层好意。
她根本就没有扑向顾砚礼的意思,更没料到他会接受她几近肤浅的回答,并且顺着她的话往下讲。
她气不过,切换回普通话继续怼他:“你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威胁我陪你加班,奸商。”
在闻央眼里,顾砚礼总对她做奸商做的事,现在为所欲为,越来越过分了。
“奸商?”
顾砚礼眉头挑起。
他再次平白无故挨闻央的骂,营造的氛围也一扫而空,但这次她骂的措辞很有意思,刁钻又不失风趣。
“对啊,你要是不放我离开,明天我就把你送上社会频道,身败名裂。”
闻央威胁他的话说了太多遍,流利到脱口而出。
“我有打算不放你离开吗?”顾砚礼兴味说,“原来我还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
……
闻央无语了,她的逻辑成功被他带偏,陷入无法自证的漩涡里。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顾砚礼趁机说明本意,简短而有力。
“等六月底再谈吧。”
闻央恨恨道,还是拿他当宿敌看。
六月底是他们一较高下的截止日期,她在事业上努力了这么多年,马上要冲过拉起缎带的终点,她绝不允许顾砚礼搅局破坏她的胜利。
等期限一过,她心情好了,没准可以告诉顾砚礼他究竟遗忘了什么。
反正到时候也为时已晚,他只能沦为她的手下败将,永远不再涉足改编行业,付出惨痛的代价。
四月,五月,六月,满打满算,顾砚礼还要等叁个月。
这对闻央来说不算什么,对顾砚礼来说,叁个月太漫长。
他想起日历上黑色画心的日子,表情开始变得高深莫测。
“你是指六月二十八号吗?”
闻央的心脏连续重跳两下,猛然缺氧。
糟糕。
顾砚礼真的要想起来了。
“差…差不多吧,此之前你什么都不准干!”
闻央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