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自己去。”“到时咱爸做的好吃的,都是我的,你一口都吃不到。”郁宁:“……”生日当天。从五六岁的盼望回家,到后来的逃避回家,郁宁再次站在家门口,已是二十岁。郁程早就搬了家,市中心的宽敞平层,地价很贵,装修高档。这里没有自己住过的痕迹,更不存在儿时的记忆,充其量也只能算作“别人家”。房门从内侧打开,郁程出现在面前。与平日的西装革履不同,郁程套了件棉质家居服,腰上还缠着围裙。完全不像那个雷厉风行的郁律师,但很像他记忆中的爸爸。郁程把人请进来,“先歇会儿,饭好了叫你们。”和郁宁的冷漠相比,季南枫要热情得多,“叔叔,用帮忙吗?”季南枫撸起袖子,“我做饭不太会,但刷碗洗菜没问题。”“不用,你们去其他房间转转吧。”开阔的大平层,装潢简单,浅以调为主,客厅干净整洁,符合郁程的习惯和喜好。郁宁对参观别人家没兴趣,但被季南枫拉着,沿着走廊往里转。第一间是郁程的书房,第二间应该是他的卧室。郁宁全程没看,季南枫也只是路过,但嘴没停,不断解说。到了第三间,季南枫停下脚,“咱爸,给咱找后妈了?”郁宁怔了一下,“没有吧,应该。”郁程并没有公开提过他结婚的事,以郁宁这些年的了解,郁程的心思全在事业上,工作连轴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再婚的可能性很低。郁宁又问:“怎么了?”“没结婚怎么有小孩的房间?”季南枫看着郁宁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咱俩都没这功能啊,咱爸不会……”“你想什么呢!”郁宁轻轻锤他,“放心,他不是那种人。”季南枫:“那就是给我生小舅子了?”郁宁看向卧室,他眼底闪了闪,抬脚踏进房间。“别别,等等。”季南枫拉住他,“祖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么多年了,咱爸找个伴,再生个孩子也无可厚非吧。”季南枫没能制止郁宁,跟着进来,“祖宗,你千万别冲动,咱爸还是爱你的,多个弟弟也没什么不好。”郁宁没理,注意力都在房间里。他即将拉开抽屉,又被季南枫按住了胳膊,“祖宗,三思啊。未经允许闯弟弟房间本来就不对,再乱动弟弟的东西,弟弟放学回来,会鬼哭狼嚎的。”季南枫压低声音,“搞不好,还会被后妈骂,被后妈逼着擦地板。”郁宁:“……”“少看点童话故事,不适合你。”郁宁慢慢悠悠说:“这是我的房间。”“啊?”季南枫眨眨眼,看向这间贴满蓝色火车壁纸,铺着熊出没床单,还有堆满汽车的玩具角,“我还以为,你们艺术家从小和我们就不一样呢。”至少在季南枫的记忆中,郁宁在爷爷奶奶家的房间不这样。温馨的房间,摆着张小孩子睡的双人床;床头有他睡不着时,偷偷黏的贴画;枕下压着两本睡前读物;桌上摆着他喜欢的迪迦奥特曼。这不是儿时房间的复刻,是把它们原封不动搬了过来。衣柜里挂着他小时候的衣服,还有些全新的大码服装,按照年龄排序摆放,有些连标签都没摘。
房间收拾得非常整齐,桌面一尘不染。就好像这里长期住人,或是每天打扰,时刻等他回来那样。郁宁:“房间是我妈布置的。”曾经的他,也确实很喜欢,季南枫卡顿,“你、你妈。”郁宁没表情,拉开抽屉,“我不想聊。”“嗯。”季南枫收住了嘴边的话。郁宁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沓画纸,泛黄的表面是岁月的痕迹,只有画上的七色花灿烂夺目。鲜艳的画拉胯了季南枫的脸,“哦。你的确没变,一点都没变。”郁宁放下画纸,过来勾他的脖子,“大醋精,怎么还没过去呢?”季南枫搂住他的腰,装可怜,“过不去了,快快想想办法吧。有个人的男朋友,全身泡进醋坛子里,还是千年老陈醋,再不救他,就要被淹死了。”“被淹成这样,话还这么多?”“我是不是伸着脖子,拼命呼吸,做垂死挣扎嘛。要是再想不出办发,我只能……唔。”主动凑上来的吻,挡住了季南枫的话,“想不出办法,只能堵了。”郁宁堵得很用力,是为数不多的主动。季南枫永远抗拒不了郁宁引诱,他变得兴奋异常,把人抱到桌子上,从下往上舔吻。急促的呼吸,充斥着年幼的卧室。季南枫冲动异常,“方法很管用,可以继续、大量、不断使用。”郁宁仰着脖子回应他,“嗯唔,轻点咬,等下要被发现。”敲门和咳嗽声打断了炽热的缠绵,郁程目光偏移,站在门口,“准备吃饭了。”他丢下句话,又快返回来,“今晚可以住在这里,新房间在隔壁,那边……宽敞点。”郁程脚步渐远,郁宁挤在季南枫怀里,羞得不出来。“咱爸什么意思?是怕小床小,咱施展不开?”郁宁狠狠咬牙,“闭嘴!”在季南枫的强拉硬拽下,郁宁“参观”了自己的“新”房间。那边和这边,像是孩子和成年的分界线,这里更符合他现在的喜好,浅色床单,书桌上摆着些绘画杂志。房间很大,像是打通的两个房间。靠窗户的地方摆放着全新的画板,还有摞满的颜料和画笔。庞大的数量,比在爷爷奶奶家多出很多倍。给了郁宁一种他长期睡在这里,爷爷奶奶家只是暂住的错觉。好像有人在盼他回来,连画板和画纸都在等他。郁程呼唤了几次,他们才来到餐厅。桌上摆满丰盛的晚餐,郁程看到他们过来,才去盛汤,并摘下了围裙坐过来。记忆中的爸爸也是这样的,喜欢做饭,总要等他和妈妈坐下后才会盛饭。雷厉风行的郁律师简直让郁宁忘记,他的爸爸原是个非常顾家,又擅长厨艺的男人了。郁程夹菜给他,“小宁,尝尝,爸很久没做过了,不知道还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郁宁夹起碟子里的椰蓉球,小口含进了嘴里。香糯的椰子味浸满口腔,甜甜的味道却酸红了鼻腔。这曾是他最喜欢的味道,是在任何一家饭店都吃不出的感觉。很长一段时间,郁程曾彻夜难眠。事业和家庭,到底哪个最重要的。接不到案子、没有稳定工作的那些年,他有妻子、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