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受了伤,好些日子没有出门去,本来说好的要去看新府邸,拖延到最后直接浩浩荡荡搬过去住了。
彼时天子丧仪已过,府里自该开席宴请宾客。
前院里热热闹闹,后宅子里绿绮苦口婆心劝了半晌,云奚也不换衣出去。旁的丫鬟更不敢来劝,她性子时好时坏,没人摸得准她。
最后是谢霜过来。
她刚出月子,当了母亲的人,性情沉稳了不少,“妹妹怎么又与大哥哥吵起来了?以往瞧着你们两个多好,怎么在一起了反而日日闹别扭?”
她拉云奚去里间换衣,“你就当陪陪我,我在上京城里也没几个熟识的人,你若再不陪我,我可真要闷死了。”
换好了衣裳,又让丫鬟抱孩子来给她瞧。
粉糯绵软的两个小团子,褪去了刚出生的皱巴,圆乎乎软绵绵的可爱。
“真漂亮。”
云奚难露笑颜,把前些日子准备好的长命金锁拿出来,两个襁褓里一人一个。
“可爱吧?”
自家的孩子得了夸,谢霜神色不免有些骄傲,又趁着这机会对云奚道:“要我说,你和大哥哥也趁早生个孩子,省得这一日到晚的闹别扭。你们不累,我们在旁边瞧着的都累了。”
云奚逗弄着襁褓里的婴孩,沉默不语。
谢霜接着劝,“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没有人比我更盼着你们两个好。这么些日子我也瞧出来了,大哥哥他是真的欢喜你。你们从前那样好,本就有往日的情分在,在一起合该是水到渠成的事。妹妹听我一句劝,好好跟着大哥哥过吧,再恼也只会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是他来叫姐姐做和事佬的?”云奚看穿了她。
谢霜神色有些讪讪,“大哥哥是开了这个口,但这些话当真是我的肺腑之言。再说了,他找我来,不也是想和妹妹重归于好嘛!”
又拉着她的手,“妹妹,大哥哥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了他这次罢。”
“姐姐知道我为何跟他闹别扭吗?”
谢霜摇摇头。
她当真不知,谢珩只叫了她来,说是惹恼了云奚,叫她帮着劝劝,并未说是何事。
“不若妹妹与我说说?若当真是大哥哥的错,我帮你去说他。”
云奚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来,“不用了,原也是些小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姐姐放心,我听你的,不会和他再恼了。”
得了她一句话,谢霜算是安下心来。
两人相携去前院。
今日府里外客众多,内阁新贵谢大人的宴席,自是人人都要来露一露脸,沾一沾光,好叫谢珩眼熟。往后朝堂上扶持一二,也有个平步青云的好仕途。
这些宾客中,也有昔日在阳夏的故人。
徐知简此番是特意从汜州赶回上京赴宴的,这样好攀交的故旧,他自是不能缺席。
却不妨宴席过半,他在水榭歇息时,打老远瞧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曾几何时,他夜里魂牵梦绕的就是她。
“沅妹妹。”徐知简语气不无欣喜,三两步下了水榭,赶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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