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洛斯和鲁瑟尔沉默不语。
“听明白我的话了吗?”迪尔曼问。
“当然,先生,”鲁瑟尔说“警方保护。立即。多长时间?”
“很长。”迪尔曼说。
门推开了,先前的护士和一位抢救站的医生走进来。医生怒冲冲地说:“我的先生们,我不得不请求你们,赶紧离开。卢卡斯先生还很虚弱。”
他们马上走了。他们全都跟我握了手。迪尔曼只是鼓励地对我微微一笑。另外两个人紧绷着脸。当屋里只剩下我跟昂热拉时,她结结巴巴地说:“你没有对我讲实话,罗伯特行,这我理解你不想让我不安可现在我是多么的不安啊!我的天,现在一切是多么的严重,如果他们相信,你了解到什么,想杀死你,而没有杀成,那他们还会相信下去,继续相信!你仍然处于生命危险之中!”
“当我们开着你的车冲进海里时,在‘乳房’餐馆的那一夜显然就是处于生命危险之中了。”
“对,是这样但这不会有一点点好转他们会继续尝试,再一次”
“这我不相信。”我说“如果他们没出什么事,他们会看出,他们搞错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正如他们显然会相信的那样。因为不然现在我就会讲了,昂热拉!你不认为我现在会讲出来吗?”
她默默地望着我。
“昂热拉!我在问你: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想,你现在会讲出来。”她几乎是听不懂地答道“我只能祈祷,你真的啥也不知道,他们看出了这一点。”
“放心,他们会看出来的。”我说。这是我能给她的安慰,别的一切我必须保密。
“因为咱们俩相爱,他们解雇了你?”
“对。”
“太可恨了。”
“太美妙了!”
“美妙,为什么?”
“我得到一份高额的退休金,昂热拉。然后——你还一直没明白?”
“什么?”
“这一下我可以一直呆在你身边!”
她凝视我许久,然后向我放在被子上的左手俯下身来,在上面印下许多小吻。
“在我身边永远在我身边从现在起,咱们一直在一起直到永远!”
5
一小时后一名警察来到我房门外放哨。从这时起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保护我。警察们每六小时换一次班。这特别令昂热拉宽心。随后的几天她经常离开我较长时间,去处理她无法再推迟的事情。星期三,七月二十六日,几个星期以来,她又去理发店了。她说,非去不可,她看上去已经像邋遢个的女人了。她不想这样子出现在我面前一天,不然我就不会再爱她了。这时候我们已经认识所有保护我的警察了,他们偶尔也进房间来看我。全是些挑选出来的和蔼可亲的警察。昂热拉委托刚好在那天下午值班的那位,要特别保护我。
下午四点刚过昂热拉就走了。四点半,那位值班的警察望望房间里,说:“有人来看您,卢卡斯先生。一位赫尔曼夫人和一位黎贝勒先生,得到了医生的允许。先生已由我搜查过武器,夫人由一位护士搜查过。”终于来了,我想。“赫尔曼夫人想先跟您单独谈谈。”
“请吧。”我说。
于是,钻石伊尔德就站在了我面前——没有首饰,妆化得很难看,穿着白色昂贵的真丝夏装。她的粉红色的患白化病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和惊骇。我指指一张椅子。她将它拉近,紧靠我坐下。
“这里没人能听见我们吗?我是说窃听器什么的”
“我不知道,赫尔曼夫人,”我说“不过我想没有。”
“万一有呢?”
“您必须冒险。”
“我低声讲。”
“换成我才不会。”我说“警察知道您的名字。如果有窃听器的话”
“对,没错!”她控制不住自己地说。
“不要。”我说。
“什么不要?”
“不要这种声调。我不喜欢,赫尔曼夫人。”
“请您原谅,卢卡斯先生。”
“这里没有窃听器。”我说,心想,但愿没有。“快点吧,您想对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