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儒贝尔说。
“我照您讲的做了。我当心,当心太阳。”
“好,”儒贝尔说“如果有什么事,如果您感觉不适——现在您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我。”他向昂热拉鞠一躬,他的妻子点点头,这两位走向远一点的一张桌子坐下来。
昂热拉看着我。
“你去医院了?”
“别吓成这样!我刚好也因为怕你误会了而激动跟你一样。但你也听到了——从大夫本人嘴里,除了一次小小的虚脱没别的。”
“肯定没别的?”
“肯定没有,昂热拉。”
小提琴奏起来
“你的脚!”她喊道“是你的脚吗?还有你的心脏!”
“不,”我说“不是我的脚,昂热拉,也不是我的心脏。”
“我不相信你!”她控制不住了“你只是不想叫我害怕。你还记得在圣火奴拉特岛上你有多严重吗?你还记得你向我发过誓,找一位专家看看吗?”
我迅速说:“你可以放心,我遵守了我的誓言。”
“什么时候?”
“昨天,在医院里。在德贝尔大夫那儿。他刚巧是血流不畅的专家。”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为我彻底地进行了检查。”
“还有呢?”
“什么也没有。我患有小小的血流不畅。他说,我从德国带的药是正确的。我应该服用它,不吸烟,那脚疼就会完全消失。这回你听到的是一个专家的意见。满意了吗?”
“不,”她说“你为什么对我只字不提这次检查?”
“我是打算讲的。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不想让它引起你不安,想”
她不再听下去了,突然跳起身,穿过饭店跑向儒贝尔的桌子。我看到医生站起身来,跟昂热拉讲话。她恳求地对他讲。亲爱的上帝,我想。那边的交谈似乎没完没了。我再也受不了啦。我刚想站起来去叫昂热拉,却看到她跟儒贝尔告别,回来了。我想从她脸上的表情猜出她打听到了什么,但是她的脸部表情空空如也。她望着地上出神。
当她向我走来时,我站起身。我们俩都坐下,昂热拉望着烛光。
“怎么样?”我问。
她一言不发。
“昂热拉!他对你讲什么了?”
她的声音像耳语似的传来:“他告诉我的跟你讲的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危险,只是一次血流不畅。心脏根本没问题。”
谢谢,上帝,我想。“可你为什么摆出这么一副面孔?”我问。
她抓住我的手,把它按在她的脸上,结结巴巴地低语道:“我我得镇静下来。我本来很害怕,怕得要命,罗伯特”
“怕什么?”
“怕你骗了我,免得我不安,而事实很严重,严重得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
“他们也许会截去你的脚或者或者甚至整条腿”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但没有危险,现在我相信了。现在我放心了。你没骗我。这下一切都好了!”
“对,”我说“这下一切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