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长官。”
“副舰长为什么要向右边掉头呢?”
“长官,我是信号兵,我在记操舵手日志。虽然我们左右摇晃得非常厉害,但是记的日志很好。我当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也不明白。”
“舰长的行为疯狂吗?”
“不,长官。”
“副舰长呢?”
“不,长官。”
“副舰长惊慌失措了吗?”
“没有,长官。”
“舰长呢?”
“没有,长官。”
“别的人呢?”
“我吓得要命,长官。请原谅,长官。”
一位审判员,也就是长着爱尔兰脸型和一头红色卷发的海军后备队上尉咯咯地笑出声来。布莱克利转身盯着地。这位上尉便急忙在黄色拍纸簿上写起来。“额尔班,”查利说“你是与整个事件无直接牵连的惟一证人。你的证词是极其重要的——”
“我把一切都写入操舵手日志了,长官,完全是按事情的经过写的。”
“日志一般不包括对话。我想知道说的那些话。”
“噢,长官,像我刚才说的,一个要向右边掉头,一个要向左边掉头。后来马里克先生就接替了舰长。”
“但是那天早上无论什么时候舰长肯定没有任何怪异的或荒唐的行为——对吧?”
“舰长跟平常一样,长官。”
查利号叫道:“疯狂或正常,额尔班?”
额尔班坐在椅子上直往后缩,张大眼睛看着查利。“就我知道的来看,他当然是正常的,长官。”
“你不记得整个早上谁讲了些什么话吗?”
“我忙着记日志,长官。除了向左或向右掉头,和风暴太厉害呀什么的。”
“关于压舱的事呢?”
“嗯,是讲了一些关于压舱的话。”
“什么意思?”
“只是谈是不是要压舱。”
“谁说要压舱?”
“呃,舰长或马里克,我不知是谁。”
“额尔班,你记得是谁,这非常重要。”
“压舱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长官。我知道的就是他们谈了这事。”
“那天早上船压舱了吗?”
“压了,长官,因为我在日志里作了记录。”
“谁下令压舱的?”
“我不记得了,长官。”
“你什么都不记得!”
“我的日志记得好,长官。那就是我在那儿要干的。”
查利转身向着布莱克利大声说道:“我相信这个证人不听从法庭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