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没有推荐他担任指挥。准将跟我说海军极需扫雷舰。他要我抛开个人的恩怨。我确实抛开了个人的恩怨。马里克证明了我对他的培养是正确的。如果他因此而被判无罪,而我的后半生海军生涯却带上污点的话,我仍然说当时我做得对。”
“你怎么能肯定他不会再犯仓皇失措的错误,葬送‘凯恩号’全体官兵的性命呢?”
“哦,他没再犯错误,对吧?我冒这个险是审慎的,而他不用冒险。”
“少校,‘凯恩号’在林加延湾遭到了神风突击机的袭击,然而马里克把军舰安全地带回来了。这是会犯仓皇失措错误的人能做到的吗?”
“嗯,我知道那是一次偏斜的袭击,实际上没有击中目标。不管怎么说,就我所知,在危机时刻是基弗在负责指挥。基弗是杰出的军官,全舰最好的。我更多地依靠他而不是马里克。”
“奎格少校,你接受了基思中尉给你的110美元吗?”
“有可能,我现在回想不起我接受过。”
“他作证说你接受了。”
“我接受了吗?在什么时候?”
“在旧金山湾你们丢失了一个板条箱的时候。他承担了责任,赔偿了损失。”
“对,我现在记起来了。那是一年多以前,12月份左右。他要求对丢失的东西负责,而且坚持赔偿,所以他就赔了。”
“板条箱里什么东西值110美元?”
“私人物品,我回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制服、书籍、航海仪器——日常用的东西。”
“你记得110美元这个数字?”
“大致是那个数,我不能准确地回想起来了。”
“基思为什么要对这一损失负责?”
“噢,他是小艇指挥官,负责卸货。他净下达些愚蠢而又互相矛盾的命令。水兵慌乱了,板条箱掉进海里沉没了。”
“装满衣服的木头板条箱会沉没吗?”
“我想里面还有其他东西。我有些珊瑚礁石纪念品。”
“少校,板条箱里不是完全装的瓶装高度蒸馏酒吗?”
瞬间的——只相当于是一次心跳的时间——停顿之后,奎格回答道:“肯定不是。”
“基思作证说你要他赔偿31瓶蒸馏酒的钱。”
“你会从基思和马里克那里听到关于我的许多奇谈怪论。他们是这儿的两名被告,他们会讲出各种各样的离奇的话来。”
“这个板条箱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是舰上木工军士做的。”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他的名字在人事档案里。他离开这艘舰很长时间了。”
“这位木工军士现在在哪儿,少校?”
“我不知道,因为准将要一名木工我就把他调到福纳福提海滩上去了。那是5月份的事。”
“你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吗?”
“不记得了。”
“是不是木工军士奥蒂斯兰霍恩?”“兰,兰霍恩。听起来对。”
“少校,眼下就在这儿海湾的珍宝岛上一所损失控制学校里有一名木工军士奥蒂斯兰霍恩上士。如有必要本律师已做好安排可以传唤他。”
奎格显然无话可说了,他的脑袋耷拉了下来。他迅速地看了查利一眼“你能肯定是同一个人吗?”
“他的履历表明他曾经在‘凯恩号’上服役21个月。他的履历上还有你的签字,需要传唤他吗,长官?”
查利说:“反对无休止地讯问关于板条箱的与本案毫不相干的问题,并要求将其从记录中删掉。”
格林沃尔德说:“我们正在证实证言的可靠性。我向法庭提出,这件事与本案密切相关。”
查利的反对被否决了。这个问题被重新提了出来。奎格回答说:“嗯,问题是兰霍恩钉的是哪个板条箱。现在我想起来了,我有两个板条箱。”
“哦?”格林沃尔德停顿了很长时间“好吧!这是基思没有提到的新问题。兰霍恩做了两个板条箱吗,长官?”
“嗯,我记不清我是当时有两个板条箱呢还是在不同的时候有两个板条箱。这些都是芝麻大的小事而且发生在很早以前,其间我有一年在战斗护航,又遇上台风,接着便是医院这一大堆事,我记不太清楚了。现在我想起来是在不同的时候有两个板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