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阵雅州兵大胜,打破邛州兵头道营寨,士气如虹,直追下去,只二里许,就迎头撞上了二道营寨,还有在此已经列阵待敌的崇义营!
曹勋已经看不见战场情形,闻报后担心南离有诈,令全军暂歇待敌,自己亲自带人上前观阵。
上得高处观敌了阵一番,见对面邛州军坚守不动,但其气已老,自家的队伍军势严整,声威大振,当即传令,接敌破阵!
此番邛州兵多了一倍不止,但在曹勋全军展开压上的压力下依旧抵敌不住,退入这道更为坚固的营寨,依托寨栅,以弓箭、火器射打,阻击雅州军。
雅州军数倍于邛州军,以诸将家丁为锋,一拥而上,近战接敌,跳荡陷阵,邛州军的士卒似乎不怕火器轰鸣了,又很怕白兵近战,很快支撑不住,弃寨溃逃。
曹勋近处观瞧,见旗糜人乱,哼了一声:
“赵娃子果然有诈,不过如此!”
说这句话时他已经放心了——伏兵已破。
此刻日已近午,曹勋视线被挡,不得掌握战场局面,只好率同亲卫入了被夺的营寨,令人寻木搭建将台、刁斗。
才入得寨,抚慰了血战半日的长子与天全、行司的土司,旗牌来报:
“启禀大帅,前锋遇敌,赵娃子的队伍在第三道营寨据守!”
“这龟儿子王八淡还整了第三道,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第四道!”
这时黎州安抚使马京提醒曹勋:
“大帅莫急,此时须当持重,这山谷不够开阔,赵南离设寨皆于两山夹谷的咽喉要地,正是意欲耗尽我军的锐气。”
曹勋闻言抹了把虬髯,转转大眼珠子,一摆手传令:
“令前锋收回,寨前据守,全军营炊造饭,填饱了肚子再去捉赵娃子!”
此令一传,全军欢声雷动,曹大帅英明,曹大帅威武!
战了半日,正是饥饿之时,曹大帅此令来得正是时候,三军雀跃士气高涨,就连沉稳的马京也是连连抚须点头。
曹勋传过令,就率诸将进入这刚夺下的营寨,一路行来,曹勋嗤道:
“这营寨如此杂乱无章,可见这黄口小儿用兵并无章法。”
诸将看得确实,这营寨除了寨栅整齐,寨中甚为潦草,稀稀拉拉的帐篷也破旧不堪,可见邛州的日子确实穷,一边随曹勋查看,闻言齐齐称是。
“怎么这么多草铺,连这大帐篷也是?”
“据说赵南离与兵休戚,同甘共苦,都是一起睡草铺的。”
“嗯……”
曹勋摸着大胡子不由陷入深思,转眼见得士卒们到处翻检,翻检出不少破烂杂物,粮食也是不少,已有手快的士卒用原有的野战灶燎起炊烟,曹勋嗅嗅鼻子又骂:
“这邛州也特娘滴不穷啊,竟有如许多的粮秣。这烧柴烟怎么这么大,味道如此难闻……这是什么味道?”
率军入营的周双桥过来禀报:
“这些柴火着了雨,烧起来烟大。”
曹勋见得四面炊烟起,还是加着小心:
“传下去,令全军谨守,不要走了水被赵娃子所乘!”
这话音还没落呢,旗牌又来禀报:
“敌兵乘我军稍歇,又来营前骂阵!”
果然,外面传来齐唱的鼠来宝:
“曹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