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心头一震。居然知道她的义兄是状元郎,那可不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你,你想如何?”她到底胆怯了。“别做厨子了,回你的盐镇吧。”食客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这回,我家主子能给你赏钱,下回可就……”他冷笑一声,走出门去。孟溪浑身发冷。她此时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身后还有个主子,他看不惯她,希望她不要再在仙游楼待下去。可到底为何,孟溪看着这锭银子,暗想她到底得罪谁了?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自从来到京都之后,每日除了在酒楼做菜便是在家中钻研,从来不曾无事生非,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呢?可似乎一切的猜想都没有意义了。孟溪拿起银子,悄无声息的走出了酒楼。作者有话要说:孟深:别怕,哥哥保护你。孟溪:t_t第二日孟深晚上回家,竟然发现孟溪也在,而且还给他烧了四菜一汤,极为丰盛。他吃得很是满足,就是有些奇怪:“今儿不是你休息吧?”“嗯,跟九师兄调了一下,”孟溪很自然的道,“我有点累,想多休息几日。”她一个小姑娘,体力始终不如男子,孟深道:“也好,反正我银子在你那里,你愿意休息多久都行。”如果只烧给他一个人吃就最好了,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孟溪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过得会儿道:“袁姑娘送了好多东西来,哥哥是不是应该回送些什么?”“你看着办吧。”他道。孟溪心想,义兄的意思是要回送的,这一来一往,恐怕以后交情就更深了吧?“那哥哥不如给袁姑娘送副画。”“什么?”孟深挑眉,“疯了吧,我为何给她送画,你想什么呢!”他站起来,“随便买些东西回送就好。”说罢走了出去。他最近要查叶飞青的事情,经常往外面跑。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这日孟深终于寻到了可以解开他心中疑惑的人,那个人叫程兆云,曾参与过良州当年的战役。孟深约他在酒馆见面。程兆云当然也听说过这位状元郎,知道他才华横溢,虽未曾见面心里已有好感,等见到时,发现这年轻人斯文俊秀,更是多了几分欣赏,笑道:“我是粗人,倒不知孟修撰怎看上我,要一同喝酒?”他是大字不识几个。孟深道:“程大人英明神武,与你喝酒乃是我荣幸。”这话叫程兆云很是高兴,伸手给他倒酒:“来来来,那今日得一醉方休啊!”孟深喝了一小口:“其实今日我是想听听程大人在良州时的经历……我正在编修《宣宗实录》,你应该知道,宣宗善武,曾经主持过好几场战役,但我非武将,不若程大人铁骨铮铮,在战场上披荆斩棘,令敌闻风而逃,令我钦佩无比。”听起来是把他跟宣宗的英勇相比了,程兆云心里飘飘然的,摆着手道:“哪里哪里,这可不是我一人之功,说起来,都是亏得叶小将军啊。”“你是说,叶飞青吗?”“对啊,要不是他,可打不赢。”“但他似乎辞官了?”孟深心想,程兆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马上就把功劳推到叶飞青身上了,可见他没有找错人。程兆云叹口气:“他受了重伤,险些……辞官也情有可原。”孟深没有着急追问:“请程大人把当日的事情与我仔细说说吧,我觉得应该不比宣宗那场黑河之战逊色吧?”程兆云马上便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听到中途,孟深才问起叶飞青:“叶将军如今去了何处,你可知?”程兆云与叶飞青当年并肩作战,情谊匪浅,他手指摩挲着酒盅道:“似乎是去当厨子了。”“什么?”孟深装作惊讶的样子,“他怎么会去当厨子?”“唉,说来话长……”程兆云此时酒也喝多了,不自觉打开话匣子,“他在良州救了个人,那个人的厨艺极为高超,后来在军中做了厨子,叶将军十分喜欢他烧得菜,时常去看他,有时候还会向他请教,我好几次看到……”程兆云说到这里顿了顿,“可惜,这个人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我倒是不知了,只知叶将军当时是同他在一起的。”孟深问:“此人叫什么名字?”程兆云挠挠头:“好像叫穆浅,我有次听到叶将军叫他……”他面色古怪,“也有可能是我听错。”孟深心头一动,故意打趣道:“总不至于是叫他老穆吧?”“怎么会,他很年轻,是叫什么浅浅。”浅浅……孟深暗暗念了一下,忽然间明白过来,这可能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