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弗似乎对瞄准着他眉心的手枪满不在乎。
雅森再也找不出什么原因,更别说弄明白对方接下来会做什么了。
卧室里突然传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就像是家俱搬运工将一台冰箱放了下来。
雅森不由得浑身一颤,他猛地急转过身来,又有些犹豫不决。
卧室里发生的事,意味着珍尼特面临着危险。但那也可能是个声东击西的诡计。
拉弗-奥德利斯科幸灾乐祸地格格直笑——虽然声音很轻,但从他脸上看得出来。他在吊筐里上窜下跳,开心地拍打着大腿。那筐子约二米宽、一米高,直晃荡。
卧室里又传来响声——这回是持续性的,伴有回声。
雅森不禁想到了汽车展销厅里的炸药。
当他听到玻璃的叮当响声时,窜了出去。
他相信听到拉弗的笑声尾随着他。
不过这当然只是想象而已。
他对这套房子的结构了如指掌。所以他知道,卧室位于大楼的西侧,窗户朝向哈得孙河和泽西市。
雅森冲进卧室,只见满地都是碎玻璃,被灯光映照得亮闪闪的。
雅森跑过时扬手摁亮了顶灯。
他没有时间诅咒,因为大楼的西侧也吊着一只吊筐。
随着玻璃的破碎声跳进来四个人,其中一个人又接着跳上床。碎玻璃在他的靴底和彩色花纹被罩间沙沙响。那人迅速举起他的贝雷塔枪。
雅森一边开火,一边将身体隐藏进床和梳妆橱之间。枪声在房间里引起巨大的回音。
那家伙还没来得及射击,就被击中,倒在床上。
与此同时,床的另一边的几个家伙向雅森开枪射击。
子弹从雅森头上飞过,打碎了橱镜,嵌进了墙里。
雅森倒在丝绒地毯上,转过身,举枪开火。
床和地毯之间距离20厘米。他迅速冲过去,从床底下射击。
这是对方始料不及的。枪声中夹杂着他们的尖声喊叫。
雅森好像听到隔壁传来沉闷的击打声,但不敢肯定。
他枪膛里打空了,闪电般地将腰带上的弹夹换上。
客厅里悄无声息。
雅森感到自己心跳在加剧。他得离开这个该死的陷阱。白白浪费掉的每一秒钟都令他的心情倍增沉重。
可是,如果他试图跳起身冲出去、中上一弹,那又有什么用呢?那样一来,珍尼特的危险就更大了。
不,他得先解决这里。
他转过身去,听见窗户一侧传来痛苦的呻吟声。他双手一撑,猛地站了起来,发现一个家伙躺在床前,离他一米远。
雅森本可以一脚踩得他血流满面的,但对方有武器挡着。
受伤的那家伙绝望地想举枪射击。
“你算了吧,”雅森说道“把枪扔掉。”
那坏蛋不这么想。他知道,就算他现在放弃,他同样是一死,既然他失败了,他就别无选择。
雅森射出了愤怒的子弹。一颗将那坏蛋的枪打落在他自己的脸上。另一颗结果了他的性命。
房子里又恢复了静寂,这是种神秘莫测的静谧。
雅森的不安在加剧。但他再清楚不过了,不安只会导致失误,因此他强迫自己镇静。
他小心谨慎地来到床的另一侧。
窗前的碎玻璃中躺着另一名歹徒,也已经被击毙,不再痛叫了。
雅森小心地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