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索尔抖着嘴唇,不敢相信地问:“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程殊拎着加索尔往车那边走,声音淡淡的,“做我的杀手,保护我的人。”
也是这几句话,把死亡边缘的加索尔拉了回来。
程殊知道,这会只有仇恨和缥缈的希望才能把人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他三两下把人塞进后座,直奔私人医院。
行驶的路上,乌斯怀亚又下起了小雪。他透过车窗,看见纷飞的雪逐渐开始清洗这座城市,就好像能把罪与恶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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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天上响起了爆炸声,雪天白日里竟有人放起了烟花。
寥寥行人有些好奇地停住脚步抬头看。
程殊踩下了刹车。
他知道,这个烟花是鬼魂集团放的。是一个庆祝,一个欢送,也是一个警告。
他抬眼望去,宽旷的雪地和天空连成了一片。
程殊默不作声地往后靠了靠,把烟花看了个大半。
窗外寒风呼啸,携卷着大雪遮住了烟花绚丽的尾色,纷纷扬扬落在了引擎盖上。
大道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辆破旧的小轿车。
程殊心里忽然涌出一阵疲惫。
那是极大的荒凉和踽踽独行的渺小。
他们只是一粒灰,却妄想越过那片海。
后座的加索尔原先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但他听到这个烟花声,竟自己醒了过来。
他听着爆炸声没动,半天才出声。
加索尔哑得不行,语调呆滞:“塞巴斯蒂安,我想晚点时间再去墨西哥找你,我想…我想在阿根廷等到赛波花开。”
程殊缓缓收回眼神。
半晌,他“嗯”了声,重新踩下油门,离开这片地方。
第39章Chapter39·洪都拉斯
Chapter39
“洛萨小姐,洛萨小姐?”加索尔伸了伸脑袋,有些疑惑地在她面前上下挥了挥手。
幻想中乌斯怀亚的雪上了倒退的时间发条,一切事物都从洛萨的脑海里迅速消逝。
洛萨猛然抽回思绪,抬眼看向加索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走神了。”
加索尔没发觉什么不对,边喝酒边作评价:“这杯墨西哥日落差点意思,还是老大的酒好喝。”
洛萨记起刚刚程殊随口提了一句接手酒厂的事,压下嗓子的酒,好奇地问:“塞巴斯蒂安的酒?他真的有自己的酒厂?”
加索尔纠结了不到一秒,还是点点头回答:“对,几年前老大盘下来的酒厂,在哈利斯科的特基拉小镇。”
洛萨挑眉,没人不知道特基拉小镇,那是墨西哥举世闻名的龙舌兰发源地,有名到龙舌兰的西语就是特基拉。
洛萨忽然在想,程殊的酒厂肯定不一般。如果她问程殊要一瓶酒,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刚刚这里的动静闹得太大了,周遭不少人都被吓跑了。
这会儿匆匆跑来几个穿着黑色马甲的工作人员,对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然后满脸歉意地领着远处的纨绔富少走了过来。
“先生您好,您是说这位男士打了您是吗?”他谄媚地弯了腰。
男人脸上按着冰袋,狠毒地指着加索尔:“对,是他!把他们俩都给我带走!”
还没等工作人员先发作,洛萨皱着眉,心情不愉地往后扯了扯加索尔,对着男人说:“是你先惹事。”
那工作人员愣了秒,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继续说:“那不是这位男士打人的理由。”
他其实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想早点给上头交差,于是把声音压得极低,凑近了点,试图说服洛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