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爱拉斐尔如生命,直至死亡。”-
夜晚,星色明亮。
紫藤萝花园亮起了小串灯,一盏盏隐藏在木架后,把花卉照得梦幻而暧昧。
紫藤萝花耐干旱,即使在降水不多的华雷斯,也能在植工的照料下开成瀑布。
而整个花园,都是这样连成一片的紫藤萝花。
地上的大丽菊开得明媚鲜艳,毫不遮掩美意。
花卉间的小路铺满了凹凸不平的石子,洛萨干脆甩下了高跟鞋,赤脚走了上去。
程殊把车停在了花园一隅,也下了车,徐徐走着。
这里的人大多穿了白色的长袍,据说这是当地一小部分人群的习俗。
每个月的中旬,都会集聚在紫藤萝花园中心的小屋里进行灵魂洗涤仪式。
洛萨转身指着那大概只有膝盖高的草屋棚子,问:“这是什么?”
程殊示意她看那些穿着到脚踝的白袍的人士,回她:“这些人的灵魂洗涤屋,他们会坐进去围着蜡烛唱歌祈祷。借此希望上天能宽恕他们生活里不曾注意而犯下的罪行。”
“你信仰这个?我们是要去参加他们吗?”
程殊闻言微顿,否认:“我不信这个,我信仰长生天。”
洛萨第一次听见“长生天”这个说法,她被这个陌生而绕口的名词吸引住了。
“什么是长生天?这是哪的信仰?”
程殊插着兜,站得笔直,慢慢说:“长生天很难用一两句话解释。我母亲是蒙古族人,这是她的信仰。”
洛萨脚趾涂着红指甲油,她在灯光的照耀下弓起脚背,捻住裙子转了圈。
像只振翅的蝴蝶,充满了生机和魅惑,在程殊眼里又多了两分脆弱。
她踮着脚跳舞,眼神一直勾勾地落在程殊的脸上,是光明正大的引诱。
远处的灵魂洗涤仪式已经开始,低吟哼唱声已经响起。
程殊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原本今晚他没有别的安排,他只是突然想带困囿已久的洛萨来看看花。
男男女女的齐声哼唱响荡在花园里,好听而神圣。
“wulululayisuguqiayiya”
程殊摸了摸口袋,叠起来的画纸硬硬的,让他心安稳了点。
他哂笑出声,几步上前,一把将洛萨扛在了肩膀上,手掌覆在她的腰上。
“欸!塞巴斯蒂安!去哪?!”
程殊慵懒的声音响起,他坏笑着说:“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
他扛着洛萨,不顾一些路人疑惑的眼光,走去了停车的地方。
这里的园子经过了设计,所以卡宴正停在满是大丽菊的地方。
地上装饰的灯光不仅照亮了头顶团簇的紫藤萝花,更是让程殊看清了洛萨红润精致的脸颊。
洛萨被程殊胡乱扔进后座,然后看着他也迈了进来。
她没喘上气,平复了许久呼吸,头发披着有些散乱。
洛萨像是渴了很久的沙漠旅客见到了绿洲,她挽着程殊的脖颈,撒娇意味十足。
她喑哑的声音落在程殊的耳朵里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他粗糙的指腹毫不客气地摸着她的下颌骨。
程殊顺着她的眉骨轻吻,一路到颧骨和鼻梁,像是在唤起什么记忆般,在柔和地看着她。
洛萨没忍住哼出声,还不忘挑衅程殊:“你留着我的画什么时候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