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跟荷花一样,亭亭玉立,枝头摇曳着粉白,惊艳到让人移不开眼的地步。
见儿子这样。
沈母心里就有数了,她接过脏乱的工作服,“我原先还担心你不喜欢,江家那小闺女的身子骨,如今瞧着倒是放心了。”
“战烈,我们家穷,你又有一堆累赘,能娶到江家小闺女回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她怕儿子心气高,看不上江家小闺女,觉得人家身子骨差。
可是话说回来。
要不是江家小闺女身子骨差,名声也不好,也轮不到他们家来娶了。
沈战烈眉眼带着几分诧异,“怎么会?”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头,“我觉得我能娶上江美舒,已经算是高攀了。”
那么凶悍威猛的一个人,这般动作却显得有几分生疏可爱来。
看到儿子这样,沈母就放心了,拿起衣服看了看,“怎么衣服肩膀今天破了这么多?”
平日也只是烂一些丝丝缕缕。
今天却是直接裂开大口子。
沈战烈抿着唇,“我想着要相亲了,家里的钱不趁手,便去接了一些搬运猪的活计,想多赚点把屋头的地震棚搭起来,买点好的石棉瓦,好结婚用。”
总不能结婚了,还和母亲以及弟弟妹妹挤在一个屋。
那实在是太委屈江美舒了。
他知道自己家条件不好,但总是想着在能力范围内,好点再好点。
起码不能让江美舒嫁过来,跟着他吃苦啊。
*
第二天一早,江腊梅上东城四合院梁家的门,看着那气派的朱红色的大门,她心里就犯嘀咕。
这么好的条件,真要退掉吗?
说实话,江腊梅有些舍不得。
但是,想到美兰哭诉的样子,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可惜来的晚,没见到梁厂长,反而见到了梁厂长的母亲。
说实话,梁厂长的母亲穿着中山装,短发齐耳,虽然年过六十,但是好条件滋养下,一看就是不好相处。
梁母也怕和外人接触。
她冷着脸看着对方不说话。
江腊梅顿时害怕起来,不过,到底是在工会上班的,嘴皮子厉害,她深吸一口气,“大姐,我是工会的江腊梅。”
“嗯?”
梁母看着对方,只说了一个字。
这个还是她跟儿子学的。
不愿意说话的时候,就吐一个字,看着就吓唬人。
江腊梅被吓了一跳,倒豆子一样往外说,“是这样的,我侄女江美兰看到了,您孙子打架,便不敢和梁厂长相亲了。”
话还未落。
梁母就知道她的来意了,这种相亲的场合,十个里面有四五个都是因为梁锐导致的。
她心里有气,当即眼睛一瞪,“怎么?不想相了?早干嘛去了?”
江腊梅心里苦不好说。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梁母憋着一股劲,“你要是觉得我家是好欺负的,你到时候就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