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迟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什么也没说。那一切真是真是太可怕了。可是他就和我坐在这张沙发上,不停地询问着我,虽然猜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很清楚一定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虽然我已经洗干净了,可是当时我的脸还是浮肿着的,脸上还有瘀伤的痕迹,我的鼻子一直在流血。汤米不停地问着,他求我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了?”
“是的。后来我把事情的全部经过都详细告诉了汤米,包括其中的每一个细节,他们怎样一个接一个地强暴了我卡哈哈瓦如何在我苦苦哀求时打伤了我的下巴他们怎么打我”
“你丈夫报告了警察局,然后你又被送到了医院?”
“是的。后来,我指认出五个袭击我的流氓其中的四个,他们是因为那一天晚上的另一起袭击案而被抓住的。”
达伦又简单地询问了此后的一些情况。
泰拉讲述了她缓慢的恢复治疗,新闻界记者的穷追不放,法庭上的唇舌之争,庭外焦急的等待结果“滑稽的”延迟判决而结束了这个案子。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终止。在判决公布之后,海军士兵和本地的年轻人之间又发生了几起冲突事件,最终斯特林将军下令对莫诺阿山谷一带的海军住宅实行了全面的严密保护。
泰拉眼睛空洞地瞪着达伦,似乎在讲述一件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些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有人造谣说汤米不信任我,打算和我离婚,因为我和另一名海军军官有了某些不正当的关系。后来,他们居然还说汤米在床上堵住了我和那一名军官,汤米怒不可遏地暴打了那个海军军官,然后又打伤了我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始终不断。”
达伦关切地问道:“那么你的丈夫是怎么忍受住这一切的,亲爱的?”
泰拉的语气仍旧十分地平静:“我尽力安慰汤米,告诉他别去理会那些胡言乱语。可是汤米做不到,他半夜常常会惊醒,整个人变得更加消瘦而憔悴。”说到这里,泰拉空洞地叹了一口气“我在夜里常常会从噩梦中惊醒,大声地尖叫。这时候汤米总是耐心地劝导我,安慰我。他做得简直是太好了,可是我真的很担心。”
“很担心?”
“汤米在出事以后几乎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在他的眼眶四周始终有着浓重的黑色眼圈。后来,我渐渐地恢复了,可是汤米仍然休息不好,他经常在夜里起来,在起居室里面走来走去,不停地吸着烟。”
达伦理解地点了点头,说:“这一切对你的母亲也是一个打击。”
“是的。最初,汤米只是给她发了一份电报,告诉她我受伤了,但是没有具体说我出了什么样的事。后来,妈妈赶到夏威夷之后才知道我出了什么样的事,所以妈妈极为震怒,她愤愤地发誓要让那些侮辱我的家伙得到应有的惩罚。”
达伦继续问道:“那福斯特克夫人做了些什么呢,亲爱的?”
“在我出事的最初一段时间里,妈妈只是帮助我料理家务,因为汤米既要照顾我还要理家,同时还得出海执勤,实在是太累了。”
“还有呢?”
“妈妈一直坚持不懈地去见斯特林将军和本地的一些政府官员,要求他们将那伙流氓绳之于法。”
“福斯特克夫人不和你们住在一起,”我问道“在”
“不,”泰拉快速地打断了我的问话“在我可以起床活动的时候,这间房子就显得过于狭小了,于是,她和我的妹妹海伦娜就在其他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泰拉停了一下,向我们解释道:“海伦娜是从长岛我父亲那里赶过来的,最近我父亲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他不能亲自来。”
在整个谈话期间一直沉默不语的林赛突然开口问道:“迈西夫人,你是否参与绑架了乔瑟夫卡哈哈瓦呢?”
泰拉的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林赛,语气冷淡地回答道:“没有,当然没有。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是在当天上午,”泰拉停了一下,说“琼斯在出事的当天上午来到了我这里”
我追问道:“是在出事之前呢,还是在出事之后?”
泰拉冷冷地答道:“是在出事之后。琼斯突然地冲到我这里,急急忙忙地递给我一支枪并告诉我,‘拿着——乔瑟夫卡哈哈瓦被杀了。’我问他汤米在哪儿。他告诉我说汤米和妈妈去处理尸体了。”
泰拉仍然毫无表情地呆坐在那里,看上去就像是精神病院中的一名智障患者。
达伦又问道:“后来那个叫琼斯的水手又做了什么?”
“琼斯让我给他拿些喝的东西掺水的威士忌。我拿给他了。”
我单刀直入地问道:“迈西夫人,你的母亲和丈夫杀了那个男人?”
泰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我很抱歉,乔瑟夫卡哈哈瓦被打死了。不过我想他那是罪有应得。”
随后,泰拉记起了我们是她的“客人”就为她刚才的“失礼”向我们道歉。接着她问我们要不要来点喝的,她已经预先吩咐她的女佣备好了一壶冰茶。
“比翠丝!”泰拉大声地叫了一声,一副主人的架式。
过了片刻,那个漂亮能干的日本女佣走了进来,在她的手里端着撒有柠檬片的冰茶壶。
泰拉望着我们,仍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有时候我想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要真是那样该有多好,现在所有的这些麻烦就都不会有了”她突然又记起了自己的女主人身份,向我们指了指摆好的冰茶“我希望你们能喜欢这种味道,这是按东方式的方法调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