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不太舒服。”
纪临舟没说话,只视线落在她脚背上,往前迈进一步在她跟前蹲下身。
方幼宜微愣,下一秒,脚踝被他一把握住,抬起。
他掌心干燥而宽大,握着脚踝的指腹带着点薄茧。
“你,”
方幼宜被吓一跳,脸颊顿时变得烫,低头看跟前的人,有些想挣脱。
纪临舟神色平静,固定住她,抬眸看她,
“刚才怎么不说?”
方幼宜有些怔然的看着他,
“说什么?”
纪临舟看了她一会儿,手指往下,碰到她有些红肿的脚背。
方幼宜立刻疼的吸了一口气。
纪临舟握着她的脚踝没松开,抬眼看她,淡道,
“很疼?”
方幼宜不说话了,也明白过来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抿了下唇,很轻地嗯了一声。
房间门从外面扣了扣。
纪临舟起身过去开门,
“纪总。”
徐易声音从外面响起。
纪临舟没说话,只把门关上,手里拎着一只小型医药箱走过来。
方幼宜看着他过来,往沙发后挪了挪。
纪临舟把医药箱放在跟前,卷起衬衫袖口,取出来消毒的酒精和碘伏。
“我自己来吧。”
方幼宜低头看着他,小声说。
纪临舟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拆开棉签,重新握住她一只脚踝帮她上药。
方幼宜于是不再说话,只是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落,从这个角度能很清晰的看见纪临舟鼻梁和眉骨的线条,是很好看的T型,头顶的灯光落在他黑而坚硬的头发上,鬓角亮晶晶的,像是汗水,让她想到刚才婚礼上那个似是而非的吻。
消毒药水擦在脚背上有刺痛感,方幼宜一声没吭。
上完药,纪临舟收起医药箱,起身去洗手。
方幼宜稍稍松了一口气,侧头一看才发现窗外的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墙上的挂钟也过了凌晨。
纪临舟洗完手,抽了纸巾擦手,抬起眼看她,
“还有事?”
方幼宜愣了愣,看着他没说话,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