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乔蘅胎象平稳之后,老大夫把过脉,两人才坐上马车辞别。
坐上马车,燕嘉允打算直接带乔蘅回京,但?乔蘅想按原计划去一趟毗卢寺。因为有孕,她时不时就爱想些有的没的,给燕嘉允求个平安符的愿望愈发强烈。
乔蘅身子并?无不适,呕吐也过去了,吃饭睡觉都不错,燕嘉允略一思索,道:“既然你很想去,那我们去了毗卢寺就走,不过多停留。”
乔蘅道:“好。”
马车驶向毗卢寺,毗卢寺范围很大,山里有很长?的一段路。
乔蘅没打算上山,就在寺庙门口给燕嘉允求了个平安符。
天色已经暗了,两人打算在寺庙屋舍里歇脚一晚,明日?早早地离开?。
乔蘅不敢同房,想单独睡一个床,但?燕嘉允总觉得眼皮子直跳,天色已黑,实在不宜赶路,他非要坚持跟乔蘅睡一个床,哪怕有反应克制着也不肯去隔壁屋舍睡。
虽然燕嘉允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非要时时刻刻都看着乔蘅。
乔蘅任由他去了。
夜上枝头,毗卢寺寂静无人。
彼时,数位黑衣人蒙面人正?藏在毗卢寺周遭的林路上。
乔蘅有孕的事情没有走漏消息,但?两人都没料到的是,走漏风声的是另一则变故——早在半个多月前,老皇帝就接到了八百里加急的密报,知晓嘉允回老宅不是单纯游玩,而是为了去拿调军令牌。
这批精心培养多时的死士,终于重见天日?,埋伏在刺杀的必经之路上。
子夜至时,深林中的寺庙遥遥响起飘渺的敲钟声。
万籁俱静,树叶打着转儿落在屋檐上。
屋舍内,乔蘅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呼吸清浅,睡得很熟。
燕嘉允蓦地睁开?眼睛,撑着床榻坐起身,冷眸朝着窗外看去。
窗外夜色漆黑,一片寂静,似乎没什么异常。
燕嘉允推了推乔蘅,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被燕嘉允一手拉起来,扔了一件外衣。
她茫然地起身披好?衣裳,却见他穿上外袍,拿起案几?上的绣春刀握紧。
燕嘉允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无?声站在窗边,面带冷色地盯紧外面。
乔蘅也望向窗外,却什么都没看见。
忽然,空中一声轻响,数位黑衣人从屋檐翻下来,直奔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