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试卷上的名字,都是糊住的,也就是说,阅卷的官员,只能看到文章,看不到名字。
以文章好坏来定是否中第。可是,想要一个人考中,也是很容易的。
吴王发话了,童无忌必须得中,旁观的监官,会熟记他的策论,然后迅速告诉阅卷大臣。
如此一来,即使看不到名字,只要文章中出现他们熟记的策论,必然就是童无忌的。
当然,这种作弊方法,不仅仅只针对童无忌,其余大臣要安排亲信进来,方法一样。等所有该安排的人,都安排进来了,最后才是公平公正的选拔。
那些日夜苦读的学子,因为落榜嚎啕大哭,总是责怪自己学识太浅,殊不知,他们的命运,早就被高官达贵们安排了。
自从欧阳修以后,科考再也没有出现过两兄弟同进榜的奇事。
还未开榜的日子,是最煎熬的,刘朵看着心事重重的童无忌,安慰道:“公子有才,一定会高中的。”
童无忌苦涩笑笑:“从十六岁开始,我便开始科考,一考就是9年,为了支撑我的经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
今年不是表姨母支持,恐怕无缘此次科考。如果不中,我以后便不会再考了,听从家人安排,做个私塾先生,娶妻生子了。”
刘朵心疼的看着童无忌,原来外地人进京科考这么艰难啊。
她身边的亲人,志泽大哥,青睿小舅,还有廖府小少爷,好像轻而易举就考上了。
刘朵试探着问:“如果落榜,你就没有想过留在京城,谋取其他生路?”
童无忌摇摇头:“并无此意,家中有老父老母,他们辛苦一生,我要回去奉养他们。
如果中榜了,我们这些外地学子,也是会回自己家乡做五年县令的,我愿意回去。
虽然无才无能,也想为家乡做一点事。”
刘朵听完,肃然起敬,多少人为了留在京城,用尽手段,就说那莫清,利用女人也要留在京城,可是童无忌,明明有吴王这棵大树,还是愿意回到家乡去。
童无忌拨弄着草药,说:“我家乡也有很多草药,穷苦人家,伤风感冒,没有钱去治病,就会来找我,我便按照自己的奇想,配些药材,喝下去,也有效果。
我京城赶考,左邻右舍指不定都想我呢。”
说着,自顾自笑起来:“家乡很穷,但是邻居都很好。我来京城,他们会帮我照顾父母弟妹。”
他的思绪,好像回到了家乡,哪个淳朴的小山村。
刘朵听着童无忌的话,她突然也好向往那种简单的生活。在京城,尔虞我诈,实在累心。
就像吴王,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对刘朵不冷不热的,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刘朵叹口气:“童公子,你心中美好,一定会实现的。”
过了几日,就是放榜的日子,李凡早早来了王府。名义上是担忧童无忌是否高中,实际上是来蹭吃蹭喝。
一个皇家贵族,他哪里懂童无忌焦虑?
赵颢的情绪很轻松,一股劲的安慰童无忌:“童兄,你放心,百分百高中,来,我们喝杯茶,提前庆祝。”
也许失败的次数太多了,童无忌依然很是担心,感觉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