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清芸不过推了一下晚宁,推一下就要判死罪,未免太重了。
景帝道:“虽然宋清芸不是故意的,但是她推了晚宁,晚宁才逝去的。故而宋清芸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就让她剃发为尼,一生给晚宁守陵。”
“陛下。”
方睿涵不知何时出现在殡宫,他身着直裾袍服,外罩银甲,头戴鹖冠,步伐沉稳有力,半跪于地,“卑职禁卫军统领方睿涵参见陛下。”
听到“方睿涵”三个字,景帝微微蹙眉,“方统领,今天是你轮值吗?”
方睿涵道:“是的,但卑职已经交接好了。卑职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景帝心中不耐,朕的女儿因你而死,朕还没找你麻烦,你就先送上门来了。
方睿涵郑重地摘下鹖冠,恭敬地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卑职请求与宋家大小姐一同去守陵。”
景帝脸色一变,惊怒交加,“你放着堂堂禁卫军统领不做想去守陵,就是为了跟宋清芸一生一世?”
景帝抬起脚,狠狠踹向他心窝,“你可知道朕的女儿刚因为你们二人而死?!”
方睿涵乃是武人,景帝重重的一脚,仅仅让他身形晃了晃。
方睿涵声音沉稳笃定,“正是因为我二人才惹出这样的祸端。卑职愿意给晚宁公主守陵,以表愧意。”
景帝冷笑一声,“为了惭愧还是宋清芸,你比谁都清楚。”
方睿涵将鹖冠放在身侧,又重重行了一礼,“请陛下成全。”
景帝甩袖,“行啊,你那么想守陵,那就守吧,守一辈子!”
“砰!”
一块桃酥毫无征兆地砸到景帝后脑勺。
景帝捂着后脑勺,怒气冲冲回头,“是谁敢暗——”
话说到一半,景帝诧然道:“清韵,你怎么来了?你干嘛拿桃酥丢朕?”
“丢的就是你这个昏君!”
“不可对陛下无礼!”
宋怀仁厉喝一声。
宋清韵不快不慢瞥了宋怀仁一眼,“你的帐我们待会再算。”
她望着景帝,“难道陛下就没想过晚宁年纪轻轻,正是生龙活虎的时候,怎么可能身体亏空的如此厉害?”
景帝道:“朕自然是知道,已经命人去查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查不出来呢?”
景帝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般,笑了一声,“荒唐!朕怎么会查不出来?只要是人做的,朕一定能把他揪出来。”
宋清韵挑眉,“巧了,正是妖魔鬼怪在幕后搞鬼。”
“你怎么知道了?”
宋清韵扫了一眼棺椁中的傅晚宁,“傅晚宁这个症状与被人吸干精元的症状一模一样。长安城之前已经出现过几例了。陛下你说,人会吸食人的精元吗?”
“这……”
景帝犹豫,宋清韵的本领他见识过。
这小姑娘说的头头是道,不像胡说八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