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欧洲人到新大陆的第一站是纽约,纽约港入口处矗立着自由女神像,她手中持着的火炬日夜燃烧,脚上残留着挣断了的锁链。
但对于被奴隶们来说,纽约不是他们的上岸点,因为纽约是自由州,他们通常会被送到墨西哥湾到达新奥尔良,接着沿着密西西比河被送到奴隶市场或者买家的种植园里,一路上都会戴着叮当作响的锁链。
虽然美国自1808念开始就禁止从海外贩奴,但这一交易却仍未停止。不过新移民们普遍对南方的种植园没有兴趣,他们是为了“淘金热”来美国的。
在1840年以前的几十年里,美国的人口依旧属于“自然增长”,按照美国宪法的规定,每10年进行一次人口普查,那时南方和北方还算“势均力敌”,都在50%左右。
可是在建国初期南方州的人口数量是多于北方的,也因此杰斐逊才能在1801年的总统选举中获胜,而到了1860年时,亚伯拉罕林肯仅靠北方的支持就可以成为总统了。
按照人口普查数据,内战时北方人口2200万,南方人口只有900万。这对以人口为基础,在联邦政治中获得优势的奴隶主集团来说可以是釜底抽薪的一击,即使美国国会和英格兰议会那样改革,也无法改变,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份《密苏里妥协法案》。
1848年加利福利亚发现金矿加速了这个过程,即人口向北部和西部迁徙,而非南部。
南方的人口虽然有所增长,却比不上北部。
1850年人口普查时纽约州成了人口第一大州,远超马萨诸塞,南卡罗莱纳掉到15名去了,在它前面的全部都是自由州。
但南方人却想到了一个计策,当时选民和被选举人都设立了财产条件,并不像英国那样以10英镑房产界定,而是土地的面积和价值。南方人取消了这个限制,如此一来斯嘉丽妈妈照顾的穷鬼也可以成为选民了。
1840年的关税已经决定了美国人要保护本土工业的决心,可南方人的大客户是英国人,并且以农业为主。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起了1850年羊毛价格攀升,美国本土的纺织业要消耗一部分棉花,那么供给欧洲的棉花就变少了,人们会寻找替代品——欧洲的人口这段时间也是上升的。
谷物法废除是在1846年,羊除了会产羊毛还会产羊肉,便宜的谷物可以作为羊的饲料,牧场主们需要在肉羊和产羊毛的羊之间做选择。
有人要等到雨下下来才会知道风暴来临,也有人在看到云彩的形状和颜色,就已经“预知”未来,为接下来的灾难做准备了。
在这种大势之下没人能力挽狂澜,放弃有时也是一种策略,雷诺警探放弃了卡萨布兰卡的权势去了自由法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审时度势地“放弃”的。
不同的选择当然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如果雷诺不肯放手,等战后他这种与纳粹有过合作关系的警察一样会被清算,即使他跑到美国也必须隐姓埋名,小心翼翼别被人认出来。
…。
放弃是一种智慧,波莫纳看着窗外的马车队,这么浩浩荡荡的队伍估计没有哪个强盗赶打劫。
她当初确实有过“放弃”的打算,她势单力薄,无法改变人们心中已经有的答案——西弗勒斯爱的是莉莉,难道她要捉着每一个路人,说西弗勒斯爱的是自己么?
宽容和谅解并不总是会带来合作机会,就像总是承诺不会见外面的情妇(情夫)的那一方,他并不屈从于自己已婚、是某人配偶的事实,这时比起以泪洗面,还不如打扮漂亮一点见见别的人。
他如果还想继续维持婚姻,那就作出改变,就算他不改也不会太亏,以后大家可以各走各的。
南方人把一切都押在了棉花和英国人身上,可是英国买家已经找到了别的替代货源,尽管印度的棉花品质不如北美的。
倘若只有波莫纳,她倒觉得无所谓,可是现在帕德玛在伦敦——《巫术法案》还没有撤销的伦敦。对于霍格沃茨的孩子来说,猎巫是历史课上的内容。同样在听说克雷登斯的事前,波莫纳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第二塞勒姆这样的“慈善组织”存在。
阿不思活了150岁,哈利才17岁……
帕德玛还没有和合适的人一起跳过舞,罗恩和哈利只是不想圣诞舞会上没有舞伴。
即便是拿破仑,阻挠美国路易斯安那收购案,他也会被急于扩大产能的棉纺织商人当成眼中钉。
帕麦斯顿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已经是唯我型伦理利己主义的典范,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最大利益而行动。
波莫纳看着手上那枚埃及来的戒指,它曾经对她有很强的吸引力,现在她可以还给它的“主人”了。
一个让人钦佩的骗子不在于他有多么诡计多端,又或者计划周全、严丝合缝,而是在于他鼓动民众,改变了世界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