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笼子前,看着那个蔫哒哒的被抽过血的兔子,直接打开了兔笼,将那只兔子揪了出来。
“既然已经打算把它烤了吃,那干脆把它的血全都放出来吧,杀了兔子那些血也是浪费。”福尔摩斯说着直接从旁边的工作台上拿了个烧杯过来,用小刀利落地将兔子的脖子直接割断。
比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福尔摩斯已经将以上的动作全都做完了。
兔子甚至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就直接毙命了。
福尔摩斯的动作简直太熟练了,一看就是杀过无数只兔子的样子。
比利转头看向笼子里的兔子,但那些兔子就像没有嗅到这浓郁的血腥味一样,继续在那啃着扔在笼子里的菜叶子。
最后比利将这只已经放完血的兔子带到了厨房,哈德森太太接受良好的表示一定会将这只兔子做的很好吃。
比利已经有些期待晚上的大餐了。
回到房间,比利就看到福尔摩斯正拿着伦敦每日信息交流会的会员名单在那看着,桌子上还放着另一个记录本。
凑近比利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是活动记录本。
“可以从这个上面看出有谁跟死者有感情纠葛吗?如果死者跟会员之间真的有一些猫腻的话,他不可能在明面上做出来吧?如果特意跳过其他会员去他的情人家里举办活动的话,这实在太可疑了,绝对会被其他会员猜测什么的。”比利发出自己的疑问。
“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在看的是死者出席了哪几次聚会,先将没有参加的那些聚会的举办人排除掉。”
福尔摩斯排除的很快,没多久他就将死者参加过的举办聚会的人写在一张空白的白纸上。
随后福尔摩斯又对照会员名单上记载的会员信息,像那些年纪太超过的划掉。
比如已经五六十岁的老人,看起来死者并没有什么恋老癖,所以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应该不在他的猎艳范围内。
至于这些名单里的女性,早在一开始福尔摩斯就将她们排除在外了。
随后福尔摩斯又开始与活动记录本进行对比:“现在需要对比的是参加活动的时间,你看这上面有写留宿报销,显然这些也算在会费里的。周六日的时候可以在白天举办聚会,可是在工作日绝大多数人是没有办法在白天参加聚会的,所以工作日的时候聚会都是晚上举办,如果来不及回家,就干脆在会议举办者那里留宿——这是一个很好的自然而然留下来的借口。”
福尔摩斯说着又划掉了几个人名,这些都是在周六日举办聚会的人,虽然这里边也有可能有人是死者的情人,但是概率就相对较低。
“这个社团的记账有些太不仔细了,留宿也没有记录是谁留宿,只记录了留宿人数,不然我们还能凭借留宿的人再排除一些。”福尔摩斯抱怨。
比利看了看福尔摩斯写名字的那张白纸上还留下来的人,还有7个人,确实如果挨个调查的话这工作量真的不算小。
福尔摩斯又重新拿回了那个被他丢到一旁的会员名单,挨个对着白纸上的名字对比。
这个会员名单是类似于表格的东西,上面写着每个会员的相对较为详细的信息,比如姓名、住址、爱好还有工作。
想快速翻阅也可以,会员名单的开头有人名目录,按照页码找过去就可以了。
不过这些页码都是手写的,比利恍惚觉得有那么一点眼熟——好像自己曾经干过手写页码的事情。
在福尔摩斯挨个的对比下,比利了解到了这几个人的工作。有的是政府的小职员,有的是什么海运公司、电力公司或者是报社的职员。
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中产阶级职业,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尤其是在死者是一名下议院议员的对比下。
福尔摩斯反复看了这7个人的信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排除,毕竟会员信息上记载的东西实在太简单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将东西扔到桌子上,福尔摩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工作台上放着的兔血,那些血液还没有沉淀足够,还没有达到实验标准的地步,显然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福尔摩斯皱起眉来,转回头又看向他写出来的那几个人名。
“比利,说起躺在浴缸中的死人,你有没有觉得这幅画面有些眼熟?”福尔摩斯忽然发问。
比利听的有些莫名其妙:“最近没有在报纸上看到类似的新闻啊。”
比利以为福尔摩斯觉得这是个连环杀人案。
“不是有人最近曾经做过类似的案子,而是这幅画面,那幅画最近应该在英国展览吧。”
比利被说的更加莫名其妙了,什么画?他对绘画实在了解不多,顶多能从世俗的眼光看出一幅画的好坏来,其他的深入东西就看不出来了。
“马拉之死,画家将马拉塑造成一个像是大理石雕像一样仿佛耶稣一般的悲惨男子,同时抹去了当时在场在杀死马拉之后待在现场等待抓捕的凶手。光看这幅画,恐怕所有人都以为马拉是一个心怀大义的政治家。”
“这跟我们办的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比利被福尔摩斯说的有些糊涂了。
“所有死者光看死相的话都是很可怜,但我们并不能凭借他凄惨的死象来判定他这个人的好坏。同时我们这些侦探就像是看画的人,不能被外物影响,要还原事情的,真想抓到那个被隐藏起来的凶手。”
比利更有些困惑了,但他觉得福尔摩斯说的话有一定道理。
楼下忽然传出的脚步声打断了比利想要开口的话,让比利不由转头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