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蕾有些紧张地瞄了哥哥一眼。
他今天绝对有点古怪,自从茶话会之后开始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连自认为是最了解她的妹妹也想不明白卡塔库栗哥哥到底怎么了。
进来的士兵行了个礼,才说:“卡塔库栗大人,您吩咐给丝黛拉小姐的甜甜圈,已经放在了她的晚餐当中一同送过去了。”
男人没有看士兵,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去吧”。
布蕾压根就没敢提问,虽然她脑子里的问题已经多到要爆炸了。
过了很久,久到她都要站起来走出这个房间了,卡塔库栗终于开口问道:“她吃了么?”
布蕾这才想起来,在丝黛拉到来之前,妈妈吩咐为她准备那个房间的时候,特意派人挂上了镜子,就是为了能够随时监视她。
她赶紧从哥哥房间的镜子进入镜中世界检查了一番,然后脸色十分难看地出来:“抱歉,卡塔库栗哥哥,丝黛拉房间里的那面镜子碎成了碎片,只能看见一些黑漆漆的东西,唯独就剩下卫生间的那面了。”
卡塔库栗挑了一下眉毛,意味深长地说:“布蕾,你认为这是她不小心打碎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诶?”布蕾吓了一跳,“哥哥,你的意思是说她故意打碎了镜子?”
卡塔库栗依旧语气平稳:“可能你看见那些黑漆漆的并非是什么东西,而是她把镜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说不定就是不小心……”她看着哥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着。
“普通人如果打碎了房间里的唯一一面镜子,不应该叫人来换上新的吗?”暗红发男人突然轻笑了一声,“而且还是故意把卫生间里那面留下来的,这样不会显得太过分。”
叫哥哥这么一说,布蕾顿时觉得说得通。
“可是丝黛拉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能力?或许真的是巧合呢。”她困惑道,“而且我也没有通缉令,只有家族里的人才知道我吃了镜镜果实啊……”
男人只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对了,那要不要把这件事报告给妈妈?毕竟是妈妈吩咐下来的。”布蕾有些担心之后妈妈会问起。
卡塔库栗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息一声,才说道:“等妈妈问起这件事时再告诉她,你就当做今天没有检查过镜子是否还在。”
“好、好吧……”
其实他们应该尽快再在丝黛拉的房间安置一面镜子的,可是在那个女人为她治好了脸上的伤疤之后,她突然又不那么想这样做了,毕竟个人房间是人家的隐私。
而且这个伤疤可是卡塔库栗哥哥一直以来的心结,或许他不同寻常的态度也是如此呢?
*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甜甜圈看了几秒,然后对厨师点了点头,他留下小推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虽然奇怪为何卡塔库栗要这样做,但我总不能去找他询问吧?
无论他是什么目的,我干脆无视好了。
然而真的在吃的时候,我才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一共有三种口味的甜甜圈,分别是草莓、巧克力和蜂蜜的。
有点太巧了吧?
为什么卡塔库栗会知道我喜欢的口味……?明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只对波鲁萨利诺说过,但是我敢肯定卡塔库栗和波鲁萨利诺之间没什么接触,就算有,也绝对不可能提到这种无关紧要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啊!
还是说玲玲派人对我的生活进行了调查,从我过去的生活习惯当中总结出了这条信息?但她又应该是在海神岛事件、也就是香克斯的手臂恢复之后才关注到了,没两天我就去深山老林里闭关修炼了,如果有任何可疑的人接近,香克斯贝克曼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为什么看见从城镇回到城堡时,看见卡塔库栗看我的眼神我会感觉到心脏难受?
我知道这中间有蹊跷,但是在见到其他人,比如香克斯和艾斯时就从来没有过。
但无论这其中有什么奥妙,我目前都无从知晓。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千篇一律的‘牢房生活’,除了偶尔几次和布蕾一起去镇上逛了逛街以外,只有玲玲本人邀请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才会去。
她的子女们大多也恢复了之前的生活,有很多我不眼熟的都已经走了,回自己的驻岛或者是外出任务,留下来的都是玲玲自己认为她觉得不错的、我未来可能的未婚夫。
我明显感觉到玲玲越来越差的耐心,因为我除了布蕾和布琳以外几乎不怎么接触其他人,更是别提和她的儿子们说说话了,我甚至有意地避开了他们,每次有家族的男性成员到来时,我就会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想要提前回到房间了。
直到玲玲派了医生每天三次给我看诊,我才终于没办法借住阿银的能力装病。虽然它能真的让我得病,但难受的是我自己,我何苦难为我自己呢?
另外让我更加焦虑的是,茶话会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多弗朗明哥的船。已经过去三周多了,它还没有折返,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合作是一次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