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迎之得到了屈慈肯定的答复。
她有点儿纳闷:这个姘头当得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那……那我那个爹知道吗?”
屈慈:哪里冒出来的爹?
屈慈很疑惑,斟酌半晌,觉得除了邹济以外,崔迎之以前应该没有接触过可以被她误认为爹的对象,但是刚刚见到邹济的时候崔迎之明显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于是问她:“你爹是?”
崔迎之用和他一样犹豫又迟疑的语气回问:“屈重难道不是我爹吗?”
屈慈:……
崔迎之感觉屈慈好像被她气笑了。
他说:“崔迎之,你太有本事?了。不光把?我忘了,还认贼作父。”
屈慈可算明白为什么?崔迎之刚开始觉得他要杀她了。
他放下已经干了大半的墨发,拿梳子梳顺,给她挽了个精巧的发髻,走到她跟前,蹲下身?,抬首望她,问:“刘向生还给你说什么?了?”
一副要听听崔迎之还能说出什么?狂言的架势。
崔迎之有点心虚,与他的目光错开,蹙着眉,逐渐理清思?绪:“所以说,我不是屈重的女儿,我跟屈家没关系,跟你也不是兄妹或者姐弟?”
屈慈:“你觉得你以前是会乱搞这种关系的人?”
他真的很想晃晃崔迎之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装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崔迎之意有所指,“我可能不会,但是我现在又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扫了眼屈慈那张脸,她违心地补充道:“说不定我是被强迫的呢。”
眼看屈慈正欲反驳,崔迎之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抢先质问道:“那如果我真的是屈重的女儿,你还会对我下手吗?”
屈慈闭上嘴,诡异地沉默了。
崔迎之:……
崔迎之:你的沉默令我感到害怕,朋友。
半晌,屈慈才道:“是你先对我下手的。”
完全避开了前一个问题。
崔迎之心照不宣地没有追问,顺着这个回答继续和屈慈掰扯:“我先下手的?我怎么?就下手了?”
屈慈很有耐心地开始一字一句地控诉:“你头一回见面就轻薄我,还敲诈了我三百两?强迫我留下来当牛做马,后来想赶我走但是隔天就后悔说喜欢我不让我走。”
见色起意,诡计多端,反复无常。
崔迎之觉得屈慈在骗她,她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但是看屈慈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她以前不会真是这么个德行吧?
崔迎之不愿意接受现实,强词夺理道:“那你为什么不跑?”
屈慈站起身?,崔迎之的视线也顺着他向上挪去,与他垂落的目光相接。
崔迎之以为他会说“跑不掉”又或是“没其他地方?可去”之类的。
他却轻笑:“我心甘情愿留在那儿,为什么?要跑。”
心弦仿佛被人轻轻拨过,没用多大的力气,却颤动不止,久久未歇。
崔迎之偏过头,垂下眼睫,不再望他,低声道:“那你不是活该。”
“确实活该。”
崔迎之觉得这个话题最好还是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在残存的记忆里她没有任何应对男人的经验,突然冒出一个姘头,她压力有点大。
而且这个姘头明显就是一副很难搞的样子,她真应付不来。
好在头发已经擦完了,她从椅凳上起身?,直截了当地转移话题,道,“如果你们要杀刘向生的话,我今天不回去,他一定会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