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槿之着急忙慌地奔向薛苏言,却在脚步刚停下时,见那抹微光霎时间黯淡了下来,刚燃起来的心又被洒了一盆冷水。
卫槿之紧抿着双唇,额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双手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泛白。
方才那道微光分明是出识海的标志,怎会突然消失,莫不是识海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那个叫谢允的男人……
不,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想到这里,卫槿之没有犹豫,当即盘腿坐了下来,拿出一把匕首就要往心口扎去,却有一道刺痛感从胸膛传来,制止了他的动作。
【宿主,我不过就是没管你了两天,怎么就要自杀了?】
“把束缚解开。”
【为何?好好的日子不过,人还没追到呢,你怎么就要死要活了?】
“她出事了,我需以心头血救她,快放开束缚,我不会死的。”
【哦……】听到不会死,系统便爽快地把束缚解开了。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卫槿之感受到身体的控制权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他猛地一拿匕首就往胸口扎。
就在匕首距离胸膛还有一指宽的时候,一道流光自薛苏言的额上飞出,落在了地上。
卫槿之抬眼一看,正是南千宿,如今正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毫发无伤。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没事就好。
“你跪着做什么?”南千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低头好奇地看着他。
见她脸色红润,声音轻盈,卫槿之便觉所有的担心皆烟消云散。但尴尬的是目前的窘况,他急于摆脱系统的束缚,没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姿势。
实在是太过不雅。
“我……”卫槿之本就不怎么会说话,面前又有一张日思夜想的脸,顿时更添了几分慌乱。
隔了半响,他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回来了。”
“是啊,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呢。”提到回来,南千宿一脸骄傲,因着情绪上扬,忍不住抬步走至卫槿之身前,眼波流转间带着俏皮,“不过,你这样跪着……”
南千宿拖长的尾音让卫槿之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里。
跪着……
她,难道是嫌弃他了吗?
“不过你这样跪着,倒是同那天夜里颇为相像呢。”没注意到面前之人的异样,见卫槿之头上有几片落叶,南千宿顺便伸手拿了下来。
她拽着落叶,却在低头时,眼睛的余光不期然与他向上抬的目光交汇。
这双眼睛……怎么会如此熟悉?
南千宿的注意力全在这双熟悉的眼睛上,脚下毫无防备地踩到脚边的一个小石头,脚踝不受控制地一歪,一个踉跄,跪在了卫槿之的对面。
南千宿:好尴尬啊。
卫槿之:她……离我好近……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良久,一个尴尬一个紧张,直到薛苏言的大嗓门一吼,才一同回过神来。
“喂,我说你们两个这姿势,婚礼是还没办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