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盛国公本就是皇上次到她手中的军方势力之一,武家真正的当家人,从来都是这位盛国公。
连那位能力平庸的盛国公世子,手中都没多少权力,更别说是不过是仗着盛国公世子的偏爱,才敢在那上窜下跳,一心想要压大房一头的二房之人。
如今盛国公为给二房收拾烂摊子,主动选择上交兵权,相当于是让盛国公府自废了大半武功,一旦盛国公百年归世,或是告老,那个需要靠着荫恩,才能在朝堂上占据一个位置的盛国公世子,根本没有能力撑得起盛国公府。
而盛国公更看重的是长房的武靖楠,盛国公的真正继承人之位,有大概率会落在武靖楠头上,如此一来,那二房更加不足为惧了。
所以柳明月根本没想过要趁机对常贵妃母子,乃至常家怎样,而她的这份坦荡大方,落在皇上眼中,也对她人品与心性感到更为信任和放心。
毕竟皇上很清楚原主在早年与常贵妃母子之间积下的宿怨,将心比心,皇上觉得自己都做不到像皇后这般洒脱大度,要不然,他也不会被早已事过境迁的过往给气着。
不过柳明月不在意,仍被禁足在东宫的太子知道消息后,却是十分生气,发了一大顿脾气。
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近两年发生的事,让太子深刻认识到了权力的重要性,更加看重自己的身份地位。
不管是现在的太子之位,还是将来的皇位,都被太子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即便在仍处被罚之中,他也对此很有信心。
只是这个信心,终究还是因皇上斥责他的那番话而变得有些虚,就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点心虚,才会如此介意常贵妃母子的贪婪之举。
常贵妃母子不惜放弃常平侯府这门本就很好的亲事,也要与盛国公府结亲,哪怕他们自认只是想要结门更显赫的亲事,为五皇子的将来增加一重保障而已,依旧会让人怀疑他们的野心和企图。
反正太子是认定了五皇子居心叵测,所以对于这个胆敢试图觊觎自己的囊中物的弟弟,太子现在是十分的憎恶和恼怒。
再也无法像从前,能以风淡云轻、稳坐钓鱼台的姿态,高高在上的看待,或者说是同情他这些兄弟。
说到底,还是因为在他这次被禁足前,皇上斥责他的那番话,让他生出了患得患失的焦虑感,从而不复之前的从容温和与大度。
只是太子至今都没意识到,或者说是打心里不愿承认,他在之前能坐稳太子之位,所依靠的除了他的嫡子身份,最关键是他有位能力出众的母亲,而不是外人所恭维,以及他也自以为的出色能力与品行。
收到太子在东宫大发雷霆的消息,太子妃在当天下值后回了东宫。
看到太子妃回来,太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父皇和母后可有松口为孤解禁?”
他这次已被禁了半年多,时间之长,远超从前,原以为可以借他母后的生辰,被解除禁足,结果他不过是获得了短暂解禁,宫宴过后,就被打发回东宫继续受罚。
这一明显有些异常的反应,让他打心里感到恐慌与不安,这也是他在听说常贵妃母子有意谋取与盛国公府的亲事后,会沉不住气的原因之一。
看着被禁足半年多后,再不复之前的优雅从容与温和,眉宇间越发充斥着不得志的阴郁之气的男子,太子妃的心情十分复杂。
“没有,臣妾听说太子心情不佳,特意回来看望殿下,臣妾不知殿下是如何得知外面的事,只是对于这件事,父皇与母后那边都已有了定论,殿下若想早日解禁,最好不要像这般肆意发脾气得好。”
太子冷笑道,“你可真是孤的好太子妃,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不仅没有想着派人通知孤,还这般指责孤,你可别忘了,先有孤这个太子,才有你这个太子妃,若孤的位置受到威胁,你这个太子妃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太子妃当然知道这些,不过她是的真心为太子的处境着想,才会在听说他大发脾气的事情后,赶紧回东宫劝诫他。
结果对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这般典解她的一番好心。
“臣妾绝无指责殿下之意,只是想要提醒殿下,父皇与母后肯定有关注殿下在东宫的表现,您为这次的事大动肝火,可能会惹得父皇与母后不喜,臣妾没有及时告诉您这件事,也是因为父皇及时做出了相应的处置,五皇子不仅没能如愿,还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根本无法给殿下造成任何威胁。”
太子闻言,这才脸色稍缓。
“即便你是好意,也该及时告诉孤外面的这些消息才对,孤被罚后,无法及时知道外界的消息,难免急躁了些。”
太子在近两次被罚后,皇上和柳明月虽然没有禁止东宫获取外面的消息,例如太子妃可以随意进出东宫,也能随时带回外面的消息。
但与从前不同,皇上和柳明月都没再派人特意整理好外界的消息,方便太子及时掌握外界一切动向,这其实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只是太子显然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有意无视。
“依臣妾之见,父皇罚殿下,就是为了想要磨磨殿下的性子,希望您能变得更沉稳、心性更坚韧些,殿下若能让父皇与母后看到您的改变,或许就能解禁了呢。”
在过去半年多的时间里,太子妃曾无数次的这般劝慰自己的丈夫,可惜对一直不以为然,甚至还心生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