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知道,好像也不对,毕竟对方似乎弄错了‘平国公长子’到底代表着的是谁,从而落得个‘所嫁非人’的下场。
由此也能看出,皇后在明知事有蹊跷的情况下,并没有看在亲戚情分上,将自己的存在告诉杨家。
即便是吴尚青一向在分析和提取消息重点方面极具天赋,此刻也无法凭借已知条件分析出这件事情的内情,尤其是杨家的动机,所以他只能提醒一下左子兴。
“多谢尚青兄告诉我这些,让我能对此有所准备。”
若没有这个提醒,左子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外多年,在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他的情况下,仍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惦记他。
而且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绝对是想从他身上图谋着什么。
只是说来可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对方所图谋的。
左子兴等人此行上京,除了接受封赏外,还有就是分别与他们所属各部进行工作上的对接,商讨接下来的发展与规划。
虽然他们年轻得过分,过分到让许多年龄比他们大、资历比他们深的人眼红,但因他们不仅品级地位高,还拥有圣宠,也没人敢给他们脸色,或是施绊子。
因为自打皇后临朝一来,朝中就开始逐渐盛行起一股风气,那就是,不干事就有可能被取代,做不好事,就有可能被调职,总有那些愿意做事,还能做得好事的人,时刻在无人知道的地方等着取代他们。
被皇后罚回家中闭门思过半年多的工部尚书,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其他人又如何敢怠慢。
这让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己等人会被刁难的众人,都觉松了口气,毕竟从参加封赏宴开始,他们就能明显察觉到朝中许多大人物对他们的反感与排斥。
“看来各部官员虽然排斥我们这些人,但在做事方面,还是很讲原则的。”
听到蒋清言的感慨,魏长延等人只能庆幸,这家伙幸亏在当年选了大招募,还坚定的选择留在战队中。
就凭他在某些人与事情上的理解反应能力,他若是通过科举入仕,只会落得个被人利用人彻底,还丝毫无所觉的下场。
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凭借擅长绘制海图的功劳,坐上如今的从五品主事之位。
吴尚青正欲开口提醒,却被左子兴给制止住。
“清言兄还是要牢记何大人的提醒为好,我们最好能与京中这些官员保持距离,何况交浅不言深,不管双方共事再怎么和睦,最好也不要跟他们提起我们这边的人与事。”
蒋清言连忙点头,自信满满的回道。
“子兴兄放心,我可不傻,当然不会在这种事关前程的事情上疏忽大意,为免会不小心失言,我可是一直坚持不接任何不相干的话题。”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才觉放心,毕竟这位当年即便是以末尾的名次取得举人功名,但也足以表明这位的脑力绝对够用,就是在某些方面,没什么天赋而已。
魏长延笑着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们在京中呆不了几天,大家都再坚持一下,一定不可给人留下可趁之机,以免节外生枝。”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当然不是无的放矢,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都曾收到来自各方势力的试探和拉拢,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人算计成功。
人各有志,纵然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同心协力的拒绝一切诱惑,但是魏长延还是希望他们这些核心人物,能够不改初心,不被这京中浮华所获。
吴尚青对此深以为然,回京的这段时间,他已打听到许多消息,算是成功弥补上了自己不在京中的这三年来的消息空白。
“不错,我们能有今日,实属侥幸,只有全心全意的忠君敬上,才算是没有辜负这场大机缘。”
左子兴道,“这是当然,不过那些人还想靠着我们赚钱,也不敢真得罪我们,大家也不用太过退让,让人觉得我们势弱。”
除了朝堂政务外,柳明月虽将大半精力都放在即将进行的大招募考核上,但也没有忽略左子兴等人在京中的表现。
皇上更是因他大侄子的存在,对他们尤为关注一些。
“陛下既然关心他,何去趁他尚在京中,多召他过来见见,或者您也可以私下去见见他。”
皇上摇摇头道,“还是不了,既然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朕又何必去打扰,知道他还活得好好的,在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
柳明月叹了口气道,“看得出来,他一直挺关心我们两人的状态,估计是在担心您的身体,或是怀疑臣妾是不是起了篡权的野心,陛下难道不打算跟他说明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