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娴的脚步定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回头,“如果您的儿子跟我妈妈是真心相爱,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就因为门第关系吗?”
李裕德的背脊佝偻着,像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将来应该接手我的家业,他们本就门不当户不对,她只是一个乡野丫头。”
“可您最终不也害死了您儿子么?”
门第不配和一条命比起来,谁更重要呢。
为避免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林娴及时收声,“今天打扰您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去打听他们的事情了。”
她捡起桌面属于自己的那串佛珠,弯身鞠了一躬后走出门。
她从小就知道生存不是易事,如果妈妈不是走投无路,不会把她送到孤儿院。
可得知自己的母亲竟然经历了如此荒唐的事情,她哪里还能忍受。
一个女人因为外力因素跟挚爱分开,偷偷生下了孩子,却又没有能力抚养。
她的妈妈究竟经历了什么。
林娴脚步有些不稳,匆忙走到会场外,扶着墙喘了好几口气。
陈寄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小娴。”
林娴的双眸微红,看向陈寄时面无表情。
陈寄连忙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姓江的欺负你了?跟我走!”
林娴甩开他的手,“松开,让我自己静一静。”
她的身世真相竟然如此可笑,一个不被认可的私生女而已。
不,也许不是。
妈妈跟那个李商昊有过一段而已,又不代表非要生下他的孩子。
她宁愿相信妈妈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丢下自己。
陈寄没见过这样的林娴,冷漠的背影里透着孤傲。
“林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陈寄,别再来纠缠我了,我早就放下你了,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门第观念不管是在港城还是在京市都存在,她这样的人,更适合跟普通家庭的搭配。
所谓的豪门,她高攀不起。
陈寄本还想追上去,谁料一个人影越过他直接走了过去,牵起林娴的手。
“怎么出来了没给我说?”
林娴侧目看了一眼江屿年,心里的委屈忽然快要溢出,鼻头一酸,“阿年……”
江屿年见状立刻拥住她,“别怕,还有我,我带你去休息一下。”
会场楼上就有客房,这间酒店是江家旗下的,顶楼的总统套房常年为江屿年预留,只是他很少过来住。
江屿年带着林娴直接上了顶楼的总统套房,门一锁便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林娴忍着没哭,坐在沙发上发着呆,甚至都没注意到周遭的环境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