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的光,陶顔言发现密道还能继续往下走,她便叫住一直在石门周围找机关的魔尊:“不如往前走走看,说不定能走出去。”魔尊没办法,只好走在前面,靠着火折子的微光,带着她沿着密道前行。来到一个岔路口,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这是你家,你来选吧。”陶顔言把选择权交给魔尊,魔尊想了想,选了左边的一条路。二人顺着路走下去,竟然来到了一处密室。“如果找不到出口,那我们就原路返回,到岔路口走右边的路。”魔尊的话音刚落,角落中一个女声悠悠道:“是谁,谁在那儿?”突兀的声音把陶顔言吓了一跳,惊叫着躲在魔尊身后:“有有有……有鬼啊!”魔尊定了定心神,举着火折子朝着发出声音的女子照去。那女子年约四十,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脸色惨白,她身上的衣裳又破又烂,只有区区一点衣物还遮着主要的地方。头发又长又臭,还打了结。“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魔尊问道。这一看就是被关了几十年的样子,她瘦弱得已经面颊凹陷,不见人形。那女子听到男子的声音,眼睛在黑暗中却有些看不清楚,开口道:“你又是谁?是不是殷巧迎那个贱人派你来的?”听到这女子直呼大夫人的名字,魔尊眉头一皱:“你认识我母亲?”话音一落,那女子突然激动起来:“什么?你是殷巧迎的儿子?”似是想到什么,她连连摇头:“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的儿子,她不能生育的,你怎么可能是她的儿子!”魔尊和陶顔言俱是一惊。魔尊一时有些恍惚。陶顔言咽了咽口水,她小心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能生?你是她什么人?”那女子嘴里一边说着不可能,一边又往他们的方向爬过来,陶顔言问完就往后退了一步,想避开她。那女子抬着头,趴在地上使劲往上看,终于隔着垂下的乱头发,看清了二人,她的眼神在陶顔言脸上停顿了几秒,便移开看向魔尊。“你能把面具摘了吗?我想好好看看你。”那女子眼泪直流,却没有什么攻击性,魔尊想了想,伸手摘下面具。陶顔言也是第一次看见魔尊的真容,之前隔着面具,只看得到鼻子以下,从唇形和下巴看着,应该是个帅哥。这次得见真容,不得不说,帅是挺帅的,也就比贺临璋差了那么一丢丢。那女子仔细端详,越看越激动:“你今年是不是二十三岁,六月二十的生辰?”魔尊一惊,眼神眯了眯:“你到底是谁?”那女子伸出手想拉他,可有洁癖的魔尊根本不想她靠近,微微往后挪了一步,这一步像是一把刀插在女子的心头,她泪流满面:“儿啊,我是你亲娘啊!你是我生的,不是那殷巧迎的儿子,是我的亲生儿子啊!”这个重磅消息无疑让魔尊和陶顔言都愣在当场。过了半晌,魔尊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胡说,你有什么证据?”那女子用双手撑起瘦弱的身子,坚定道:“你的左腰上,有一个铜钱大小的胎记,是不是?还有,你对无花果过敏,是不是?”她每说一句,魔尊就心惊一分。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陶顔言一看魔尊的表情,就知道这女子所言非虚,她忍着害怕问道:“那你说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你难道也是慕禹的妾室吗?”那女子愣了一下,立即摇头:“不是,不是的,我夫君是一名侍卫,我不是谁的妾室,是明媒正娶的正房。我之前是殷巧迎的婢女,她在孕中,说要找个人作伴,便接我进了蓬莱宫一起养胎,我以为她是顾念主仆之情,才悉心照料我,没想到等我生下孩子,她的孕肚就消失了,当着我的面跟我说她根本没怀孕,她只是想要我的儿子!”女子泣不成声:“她抢走了我儿子,把我关在花间阁,我误打误撞进了这里,就再也没出去过……二十三年啊,我不见天日二十三年,竟然在我将死之时,还能再见到我的亲生儿子,揭破殷巧迎的阴谋,上天开眼,上天开眼呐!”女子说完,已经没了力气,生生晕了过去。“喂,你不要死啊!”陶顔言推了一把愣住的魔尊:“你快去看看她,她说的也许都是真的!”魔尊这才缓过神,上前试了试那女子的鼻息:“还活着。你……你看那边有个小洞,里面有水,你要么给她擦洗一下?”陶顔言循声望去,果然看见有一个小洞里有流水进来,她想了想,这女子是个打倒大夫人的关键证人,救一下还是有用的,于是扯烂了衣裙,沾湿了水,来给她擦洗。水是冷的,许是刺激了女子,刚擦洗完没多久,她就悠悠醒了过来。陶顔言见她身上衣裳破烂,便脱下一件外套给她穿上,想了想又朝着魔尊道:“喂,你的衣裳也脱下一件给她御寒。”一直情绪低落的魔尊听闻,木偶一般脱下衣裳递了过去。陶顔言接过,立即给女子穿上。她常年营养不良,瘦弱的身子根本无法撑起衣服,陶顔言扯下两条布条,充当了腰带,给她系上。看她头发都打结无法直视,她又朝魔尊喊道:“你有匕首吗?给她把头发给剪短吧。”魔尊无奈,只好走到女子身边,忍着不适,拉起了女子的头发,将打结的部分划下。经过一番处理,这女子倒是没有一开始看见的那般邋遢了。“你在这里平时都吃些什么?”陶顔言问道。那女子眼神一闪,有些难以启齿:“有时候运气好,能抓住一只老鼠……”她话音刚落,陶顔言就像个受惊的小兽,直接跳到了魔尊身上,这次不只是手抱住了,脚也离地盘在他腿上:“有老鼠有老鼠啊,妈妈呀,我好害怕!”:()后宫摆烂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