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孑译坐在高脚凳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聚光灯打在他身上,皮肤被衬得又亮又白,气质很寡冷。
应该是刚结束一曲,转头在跟身后的乐队交谈,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
这时,一个穿着浅蓝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在同伴的怂恿下,红着脸抱着一束灰玫瑰上去。
距离太远,听不清说了什么。
只见其他乐手怪叫跟着起哄,祁孑译掀起眸,扫了那花一眼,神情很淡。
视线上移至女孩脸上,然后接过她手里的花,薄唇启合,好像对她说了句什么。
她的花束被收下,其他蠢蠢欲动的粉丝也蜂拥而至地涌上去,高举手里的小礼物,有花束有小娃娃有信封,唱台被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两个恨不得站到身边,再来张合影。
“还有这出呢,没白来,”封焰在这时笑出声,问她,“认出那个女生了么?”
“公主呗。”
封焰拿起酒杯,杯里是辛辣的威士忌,他一瞬不瞬地睨着她,似在判断她话里的决绝程度。
最后落音。
“记得就好。”
。。。。。。
“大家都别往前挤了,乐队不收礼物,你们这样我们没法唱歌啊。”
白昱舟握着话筒试图驱散人潮,丁点用没有,甚至有人喊:“为什么收她的礼物不收我的礼物。”
“对啊,搞什么特殊,她谁啊。”
“就是,凭什么。”
祁孑译扫了台下一眼,他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他是不在乎这些什么女友粉,微博数据,单身人设的。
他只在乎歌能卖多少钱,哥们能分到多少钱,哥们能靠唱歌赚到多少钱。
但他还是打算说点什么,来平息眼前即将蔓延的纷争。
今晚,他想唱出个好氛围。
不仅因为这是乐队出名之后的第一场演出,更因为这里是“shy”。
祁孑译扶了扶麦,欲启唇,无意间瞥到光线很暗的那一角落。
他的瞳孔先是落到潭书面无表情的脸上,然后是她旁边的封焰,最后在她脸上定格。
面部轮廓倏地柔和下来,他重新背好吉他,“劝架”的台词打了个转:“唱首新歌,本来,都没打算唱了。”
回头跟其他乐手交换了个眼神,前奏响起。
偏rnb的情歌,最近rnb势头很猛。
一听是新歌,还是首唱,还是rnb,刚刚还你一言我一嘴的粉丝,当即举起手机,闭麦录视频。
他的目光穿越人潮,深深凝视着潭书,每一句歌词都清晰动人地传入她的耳道。
只是,在伴奏响起的第一秒,潭书就低了眼,眸光晦涩不明。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