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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第1页)

秦巡千里迢迢来到这雪域蛮荒,吃了一场闭门羹。这片雪域在极北魔域,距离归元宗很远,他本就身受重伤,为了得到一株残冰雪莲才不远千里赶来。他的梦里除了收服这群罪族魔兵,还发了疯想要一株雪莲。尤其是他疗伤时,先服用了一株九转莲后,内丹难以吸收后,让他对雪莲更加心心念念。结果雪地里与他先前所思所想截然不同,罪族魔修安居乐业,一点不幸都没有,他所有说辞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是什么情况?秦巡对此感到十分愤怒。最开始,他是一个外来的剑修,自然见不到族长和少族长,只能想方设法游说几个老实巴交的罪族百姓。这是正常的,上赶着不是买卖,一层层上达天听,传到部落族长耳里才能达到目的。他精心挑选的这几个罪族百姓,有孩童妇孺也有年轻力壮的青年勇士,一听说秦巡可以帮他们走出冰天雪地,改变这不幸困境,面色略微惊讶。秦巡微微一笑。没想到下一句,无论是妇孺孩童还是青年勇士,他们都说,“走出雪域,我们能去哪里呢?雪域又没什么不好。”秦巡:“???”你们面容丑陋,生而有罪,一辈子都活在苦寒之地,多么不幸啊,难道你们不想走出去吗?他这个救世之子,正要将你们从绝望的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罪族人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也选择了雪原,这是第一步的自我驯化。可数千年的浑浑噩噩,让他们如雪地里漂泊的雪花、瀚海冰川里无根的水草,如今气象焕然一新后,他们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们一直以为自己生是雪原人,已经挖掘够了雪原,叶清来了一趟,他们才发现数千年,他们一点也不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这一切都是天道赐予的考验,淳朴的罪族人莫名认定。所以他们根本不想走出去。“冰球队十二缺三,有没有愿意来?看我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一个年轻人从毛毡帐篷里钻出来,手里挥舞着一根奇怪的棒子,从秦巡面前跑过。“滑雪板打造好了,我滑雪去了,一天不滑雪,老头我一天身子骨不舒坦。”说话者是一个鬓发斑白的罪族长老,他骨瘦如柴,脸上皱纹就像风干的腊肉,老人把手放在肩膀上,咔咔一阵作响。相貌丑陋、年老体衰,秦巡不忍目睹。他没注意到老人一拿上木板,那双枯井般死寂的眼,忽然就焕发一片老当益壮的生机,整个人好似变成孔武有力的青壮年。“还好我会一点炼器手艺,我昨天刚雪橇打造出来了,你把家里那三头妖兽牵出来吧,你坐前面,我抱着你,我们去山顶看雪,看雪花慢慢飘落下来。”这是一个丈夫模样的人,对妻子说话。这分明也不是什么情话,妻子模样的罪族女人竟然慢慢羞红了脸秦巡:“???”他们聊的这都是什么?秦巡脑子陷入了一片茫然,神情微微凝滞。他又努力了几天,这群罪族人依然不开窍,秦巡也见不到他的目标少族长。策反失败后,他抿了抿唇,只能不甘心地把原因归结为,罪族这群魔兵本来就胸无大志,烂泥扶不上墙。他心下咬牙切齿,不过策反失败,他也不能白来一趟,他决定去雪山采摘雪莲。秦巡是天道之子,具体表现在他经常会有奇遇,发现无人看守的洞天福地和稀世珍宝。无论是仙门道州还是莽荒雪原,他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基本上,天材地宝都会落入他手。他如果想吃肉。后来者别想分到一口汤。可秦巡这次失算了,他好不容易来到了雪原蛮荒,一直引以为傲的机缘感应,俗称的“第六感”,骤然失去效果。永冻荒原遍地白雪茫茫,银装素裹,别说一株残冰雪莲了,他连一片雪莲花瓣都没看到,雪地里空空荡荡。他这个蝗虫尚未过境。这雪域竟已经如此干净。“啊啊啊啊啊这是谁干的——!!!”他愤怒地朝天发出一声大吼,声势浩大牵动尚未愈合的伤口,他又受不了地吐出一口血。另一边小青峰。叶清玩了一天后,乖乖回宗门了,他从师兄师姐手里购买了肥料,然后拿起小锄头翻地、剔除灵田内杂质。“天得一清,地得一宁……”软软的小嗓音念动口诀,语气虽然稚嫩,可字正腔圆,唤醒灵田内沉睡的种子,也吸引了山峰内无数同门的注意力。这些同门纷纷赶来,眼睛控制不住地大睁,心下惊叹不已。只见好几张白色符纸飘飘荡荡在空中,释放出了凉爽的雪风,如一块寒冰,逼走了炎炎热气,雪花纷纷扬扬飘洒下来,静谧的白雪一层层如棉絮般覆盖灵田,这是属于雪原莽荒最纯净的雪。半个月之前,小青峰弟子谁敢相信,有朝一日他们能在花木葱茏的小青峰见到雪景。终于,一位师兄克制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雪、雪莲花开了——”仅生长在严酷寒川中的残冰雪莲,在小孩子双手颤颤巍巍的努力之下,真的盛开了。叶清握着小铲子,眼瞳水汪汪湿漉漉的,此刻随着花蕊逐步盛开,小孩子嘴角忍不住翘起,十分天真烂漫。比小花盛开还要清秀可爱。同门师兄师姐们目光灼灼,给自己施了一个御寒术,第一次领悟到了,何为大道三千,不拘常俗。众人目光灼灼之后,眼神全部望向了师长,这时候压力全给到了徐长老。徐长老:“……”他努力绷紧了严肃的神色,这几日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弟子不是去雷泽之地吸收雷电,就是去蛮荒雪原吸纳浩浩荡荡的大雪,符学的加入制造天时,让他原本的教学体系全数崩盘。他不止一两回逮到弟子私下议论,“先生说小师弟贪多嚼不烂,当日之时,我人在场,我是心生认同的,可是……如果不是这般,小师弟就不会融会贯通,打破这层壁垒,他是为了炼丹材料才来小青峰,又是为了雪莲才改进符箓,机缘巧合,真是奇妙无穷啊!”“是也是也,灵田种植一业,果然不能闭门造车。”徐长老一听,连夜捡回了数千年前被他遗弃的符箓一道,他是化神期修士,彻夜通读已赶上弟子半月所学。一时之间他沉浸了符箓奥妙。这一次他透过幼童白净玉秀的脸庞,他再次看到了自己,却不是那个不甘平凡、自强不息的三灵根。而是他神态谦逊地低着头,执事弟子站在他面前,告诫他的那句话,“……你们莫要拘泥前人所走的路,大道三千,本就有无数可能。”他回想起了当初。这一刹那醍醐灌顶,徐长老心性大变。他迅速抛下了小青峰所有事务,雷厉风行的闭关修炼,他在化神期桎梏太久,本来大限将至,不日将要陨落。如今他有预感,自己隐隐摸到了突破的门槛。他自然闭关修炼去了。这一闭关就是一个多月,等他出关后,内丹圆融厚重,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赫然是突破之兆。徐长老气定神闲,招来一名弟子吩咐道:“你去把那小童叫来,我欲收他为徒。”他以前从未想过收一名五灵根为徒,他还嫌弃过叶清木灵根稀薄,灵植亲和力不足,根骨里更没有土灵根,与土壤缘分尚浅,不适合他们小青峰。如今他闭关后心境大有裨益,情不自禁动了这个念头。他受小童启发,突破瓶颈、再造大业这便是结下一场善缘。修士重因果,他投桃报李,准备收叶清为徒,将他数千年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他可是神州大陆第一灵植师,想收一个五灵根弟子为徒,恐怕在旁人看来,这是一场天上掉馅饼的事。可徐长老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对上了弟子左右为难、欲言又止的神色。“怎么了?你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徐长老嗓音雄浑低沉,带有不可忽视的威仪,弟子们从来不敢忤逆,立刻把欲言又止的事告诉他,“小师弟不在小青峰……”徐长老果然大惊,他抚摸长须的手指顿了一下,“他去了何处?”“小师弟去了藏剑峰。”弟子说这句话时,几乎把头埋进了灵田里,生怕徐长老一怒之下,把他给淹了。徐长老果然大怒:“他才三岁,学什么剑!”弟子身形一个颤抖:“藏剑峰近来举办切磋大比,小师弟应该去看热闹了。”……正如那名弟子所说,藏剑峰最近很热闹,他们在夏热之时举办了一场比试,不是宗门大比,只是一场峰内切磋。包括新入门的弟子,互相之间切磋技艺。可大半个宗门都为之轰动,毕竟那可是藏剑峰啊,天之骄子最多的一座山峰。修真界大部分修士平时清心寡欲、生活枯燥,娱乐少得可怜,有一两场热闹可看,自然兴奋雀跃。叶清也不例外,乍听之下他甚至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小嘴吸了一口气,小拳头兴奋地捏紧,心道:要来了吗!唐希一缕残魂,把小孩子表情尽收眼底,他不明所以:“清清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因为兴奋,叶清小脸红扑扑,像一颗红苹果,谁见了都想啃一口。叶清当然激动了,他三哥虞惊寒可是退婚流龙傲天爽文男主。众所周知,小说喜欢先抑后扬,爽文男主前期落魄凄惨、被退婚、走投无路等等,进入宗门后就会成为天之骄子,一路打脸逆袭。主角是不会输的。一个小小的峰内切磋,一定会让对方崭露头角,一鸣惊人。叶清决定了,他要站在场外,全程为哥哥加油!切磋才刚开始,叶清已经提前锁定了结局,他是这个屋檐下对虞惊寒最有信心的人,比虞惊寒本人还相信他。小孩子不会掩藏,这股信心极有感染力。燕赤离面无表情,他的动作慢条斯理,手心里的茶杯缓缓搁在桌子上,瞬间化为了灰烬。

小家伙的所有兴奋,一下子转变成了惊恐。燕赤离极慢地眯起眼睛,眼中所有情绪,化为一种意味不明的冰冷讥笑,他说:“什么绝世天才,我现在加入藏剑峰,应该还来得及……”如果能加入,他第一轮就把虞惊寒大卸八块。否则,他几乎克制不住胸腔里那股杀意,区区一个炉鼎而已,何德何能。燕哥哥要干什么!!!这个笑容好反派!!!小家伙小手捂嘴嘴,惊恐地说不出话来——出现了,爽文里总有嫉妒男主角傲人资质、想提前下手的魔修反派!叶清目光灼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燕赤离不知道小孩子那小脑子瓜子在想什么,他想加入藏剑峰的决心很强烈,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实施,事情就出现了转机。……这一场峰内切磋,全程由抽签决定,一轮轮比试下去。秦巡伤口未愈合,因为他没得到雪莲,前几次他都通过一点小手段,避开了强有力的对手,接下来不行了。他下一轮对手是虞惊寒,他一直忌惮的对手。“我伤还没好……”秦巡不甘心地捂住心口。他严重怀疑,负责抽签的藏剑峰师兄是故意的!排签合理的话,他完全能进入四强,可他在十六比就邂逅了虞惊寒,这完全是要让他止步于此的节奏。十六比和四比,这差距过于悬殊。玉佩老者安慰他:“一场不作数的比试而已,你莫要放在心上。”秦巡心魔早已存在,他根本听不进去:“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我若不能在这场峰内小试中拔得头筹,我天之骄子的名声不保,所有人都会小看我!”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天之骄子的每一场比试、每一场争夺都不能落于人后,更别提虞惊寒天生剑骨,拜入仙门几个月,已将归元宗十三剑练得炉火纯青,一直没有展示的机会,很明显对方要通过这一场峰内小试乘风而起、一鸣惊人了。到了那时,他身上所有的风头名望、灵石资源,都会发生倾斜,朝虞惊寒涌去。秦巡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却坐以待毙,毫不作为。“你也知道,程长老等人,都喜欢在藏剑峰物色弟子,峰内小试是一场小打小闹,可他们也极有可能会来,我不能松懈。”秦巡唯一的想法是,藏剑峰天之骄子众多,他无法拔得头筹不要紧,虞惊寒也不能拿到!为此他这段时日,勤勉练剑,丝毫不敢松懈。他的努力落在虞飞雪眼里,少女十分心疼和动容,她很愧疚,自己不能为未婚夫做什么。她在程长老的弟子洞府里静坐一宿后,再一次鼓起勇气去了后山屋舍。这一日,燕赤离正准备翌日加入藏剑峰,不然就今日杀了虞惊寒。叶清一看,立刻展开双臂保护哥哥。这第n次家庭大战一触即发。燕赤离是大乘修士,神识笼罩之下,整座后山都逃不过他的掌控。似是听到什么动静,少年鬼修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眸眯起,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弧度,良久他喉结微动,溢出一声轻笑,“有意思。”笑声刚落地,他不紧不慢地松了松指骨,拎小孩子的后颈,如拎一只还未断奶的小猫,身影飘忽,一下子掠到屋脊。叶清突然被拎走,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急了。唐希愤怒地痛骂燕赤离,你要杀虞惊寒你就杀,好端端的把崽崽拎走干什么!不愧是魔修,打战时竟然对柔弱不能自理的主帅下手!他们刚想追上,忽然屋舍之门被人敲响了。突然被人跟拎小猫一般,悬在半空,叶清被迫乖巧,四肢柔顺摆放,他看了看自己小脚到地面的距离,乖巧中还透着一丝呆滞害怕。“别怕,不会摔了你的。”燕赤离挑了挑眉,放下猫崽一般的小孩子,一个顺手,捏了捏对方面颊一团婴儿肥的软肉,“我带你来看戏。”看什么戏?小孩子心生好奇,下一秒他双目瞪圆——出现了!龙傲天的前未婚妻!虞飞雪踏入后山,她迷迷瞪瞪之间,莫名有一种神魂被锁定的感觉,脊背下意识渗透出寒意,可下一秒,这种感觉又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神色微微犹疑,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之前来过一次,于是这一次她熟门熟路找到了一座弟子大院。她礼仪周全,敲门之后,她轻轻深呼吸,整理了一下华美的羽衣。开门的是虞惊寒。虞飞雪敏锐注意到,虞惊寒开门动作很急切,可一见到门口是她。少年剑修浓眉皱起,眼睛里凝聚起浓黑的墨色,变成了她所熟悉的样子。下一瞬,对方甚至想要关门。虞飞雪心中一惊,眼疾手快卡住了门扉。“虞小姐,你深夜来访,有什么事?”见她身形欺近,虞惊寒眼神冷漠嫌恶,下意识避开。他和虞飞雪都是在凡间混迹过的修士,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个道理,即使是表兄妹,孤男寡女也不要三更半夜独处,传出去会影响彼此清誉。虽然这个屋檐下,不止他一个人。虞小姐……表哥果然还在恨她,跟她如此生分。虞飞雪抿了抿嘴唇,心中诸多情绪五味杂陈,如沸水般来回翻滚,她是抱着目的来到这里,不能因惧怕而心生退却。爱情使人勇敢。为了秦巡,她可以无所畏惧。想到这里,她小声道:“表哥,我知道你恨我。”月色下,少年乌发白肤,眼眸漆黑,显出几分冷漠。“你来,就为了说这个?”虞惊寒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他飞快朝屋脊掠去一个视线,假装没察觉到小孩子兴奋的呼吸声。“是也不是……”虞飞雪继续道:“我们好歹是表兄妹,有过青梅竹马的时光,我希望,我们做不成道侣,也不要形同陌路,可以做表兄妹或者朋友……”“我说过了,玉佩到手,我和虞府毫无关系。”虞惊寒眼神本来无波无澜,这一刻越来越冷,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幽潭,令人不寒而栗。虞飞雪不知他心中所想,下意识打了个寒战,感觉自己就像被一股剑气扼住了咽喉般,差点瘫软在地。她心惊胆战冷汗涔涔,心中十分害怕,再也不敢废话。她眸中浮现薄薄泪光,继续鼓起勇气道:“表哥,我知道,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可以,能不能放过阿巡?你也知道,他剑术高超,可惜他最近重伤未愈,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你若趁机赢了他,很不公平。”半个宗门都知道,秦巡明日的对手是虞惊寒。可是包括秦巡在内,他们八成想不到,秦巡的道侣会来向竞争对手求情。在虞飞雪看来,她的行为伤透了表哥,两人恐怕会不死不休,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燕赤离:“……”他对这个女子非常失望,居然不是再续前缘,是为另一个男人求情来的,他本以为能逮着炉鼎胆敢沾花惹草的证据,结果就这?这场戏一点看头都没有!虞惊寒深呼了一口气,彻底把门关了。等到十分钟后,他又开了门,把小孩子放了进来。这一夜过得很快,藏剑峰广场聚集了数百名弟子,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虞飞雪一夜未睡,这一整夜,她双手合十不断祈祷,希望虞惊寒能手下留情,想到昨日她吃了闭门羹,心里不由空空落落。一边在想表哥是什么意思,一边挂念秦巡的安危。秦巡站在比武擂台上,神色很紧张。他对玉佩老者道:“我是光明磊落之人,可那虞惊寒一定记恨我夺妻之仇,对我不死不休,我要小心谨慎……他恐怕会拖延比试时长,想方设法折辱我。”身体上的折辱他并不畏惧。如果虞惊寒真的折辱他,他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亮出伤口,以示他是受了重伤才无法抵御,反正,他输掉比赛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他输了比赛可以,不能输掉风头。藏剑峰今日份比试很快开始,秦巡先发制人,旋身而上,一剑尽显霜寒,他本想跟虞惊寒有来有回。有来有回一段时间后,他气度超然一笑,高声道自己身体不适,把胜果留给师弟。秦巡计划得好好的,这时候场外一定一片哗然,大家会情不自禁打探他为何身体不适。谁曾想,没等他“有来有回”,第一轮,虞惊寒一剑劈来,如高山倾压,击在他手腕上,他一个吃痛,剑“哐当”一声被击了出去。武器脱手,胜负已分。第二轮,秦巡努力运起心法,想要抵御虞惊寒的威压,额头布满冷汗,他正找准时机,风度翩翩说自己身上有伤。结果他刚拔出剑,就感受到了一股剑意,如劈开风雪般凌厉,他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被劈出擂台。三轮两胜。他毫无反抗能力。而少年剑修全程面无表情,整洁衣袍不染一丝纤尘,好似自己打败筑基期师兄,只是拔剑热个身般轻而易举。虞飞雪松了一口气。她低头擦泪,果然付出是有用的。秦巡却脸色煞白,双眼死死盯着虞惊寒,胸腔涌起了一股愤懑之情,他不怕身体折辱,怕的是这种精神折辱!他如此轻易落败,简直比他浴血奋战还狼狈!他比虞惊寒早入门那么久,修为还是筑基期!输给一个练气期的师弟,也未免太过丢人。感觉自己沐浴在同门异样的目光中,秦巡脸色极为惨白。叶清也在场外,他很蒙圈,他就低头啃一口西瓜的功夫,比试就结束了。慢半拍的,他小手开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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