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顶顶没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早在第一次在餐厅和朱俏见面后不久,这位典型的高干小姐就找到了自己,毫不避讳,开门见山地说道:“廖顶顶,你弟弟廖顶好是我爸和你妈的私生子,说白了吧,我没办法对自己亲爹下手,但我不想叫这女人好过,虽然她是你妈。我听说你妈对你也不咋的,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不求你帮我,毕竟是亲母女,我不会逼你罔顾人伦,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妈是个烂货,我要是搞她,你别插手,懂?”
这一段话朱俏说的脸不红气不喘,振振有词的模样儿,连廖顶顶都彻底愣住,等她反应过来对方不是在说笑,她就明白,原来这世上憎恨吴敏柔的,绝对不是自己一个。果然那句话是对的,敌人的敌人不见得是朋友,但也应该不是敌人。
“你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朱俏虽然性格急躁,但也不是太过莽撞的人,这次来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廖顶顶也不绕圈子,直奔主题。
“我要廖城安在亚运村那处房子的钥匙,我知道除了他,只有你有,你给我,我有用。”
伸出手掌,朱俏直直看向廖顶顶,后者一愣,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要求。
“我……”
她的确有,廖城安曾带她去过,并且特意配了一把钥匙给她,但是廖顶顶有些犹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顶顶,你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难道我就不能?还是说,你爱廖城安?”
朱俏站起身来,走近她,咄咄逼人,廖顶顶像是被狠狠戳中心脏,慌忙摇头,矢口否认。
“那就好,你给我,就算将来有一天他责问你,你就编谎话就好。”
她再一次伸手索要,这次廖顶顶没办法说不,请朱俏稍等,她回卧室去取了钥匙交给了她。
☆、二九章越坏越折磨(2)
“安律师,谢谢您,这件事我还要回去好好想一下。结婚已经很草率了,离婚要是再草率,这婚姻可就真的太小孩子过家家了。”
听完了安律师的分析,廖顶顶沉吟了片刻,站起来与他握手道别。走出事务所,她才发现外面的阳光异常毒辣,裸在外的肌肤被晒得刺痛灼热,原来已经是夏天了,这一年的春天短得叫人抓也抓不住。
出门之前,她将廖城安私人房产的钥匙给了朱俏,后者近乎于心花怒放地离开了,廖顶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也能大致猜到,男人和女人之间无非也就是那么一点点事儿。
廖城安一定会恨她,但她不在乎,这个世界于她来说已经是众叛亲离,她没了父母没了孩子,丈夫处心积虑,情人心狠手辣,她唯一需要学会的就是不再单纯。
沈澈公司就在附近,廖顶顶开车不过十分钟就到了他楼下的停车场,等她乘电梯直达他办公室的那一层时,刚好沈澈和他的助理从会议室往外走,手上还摊开着文件夹,两个人轻声研究着什么。
她等在走廊一边,也不上前,想看看他多久能够发现自己。还不等她低着头看清脚下地板的花纹,熟悉的声音就从头顶响起来。
“来了怎么不跟我先说一声?再早一些还能一起吃个午饭,可惜刚开会时我和几个经理一起订的商务餐吃。”
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助理,沈澈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两个人早上还有些不愉快,他原本还在想着怎么回家哄她,没想到廖顶顶这就主动来了。
“出来逛逛,路过而已,本来也没想着会过来。”
廖顶顶挽上他的手臂,含笑冲他身边的助理略一点头打了招呼,这才随着沈澈走向办公室,门一关上,她就灵巧地松开了手臂,装作对墙上的挂饰很感兴趣似的,走近去看。
沈澈手上一空,知道她还是对早上的那个吻耿耿于怀,只好苦笑一声,见她额头微微见汗,抽了张面纸给她,又给她倒水,叫她先坐下。
“那个andrew赚了不少钱吧,够他花上好一阵子了。”
看着廖顶顶惊愕的眼神,沈澈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歪着头看她,又等了几秒钟才耐心解释道:“顶顶,好些事情你不肯告诉我,我就只好用我自己的办法去了解,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够正人君子,但是我是真的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怕你做傻事。你有没有想过,吴敏柔毕竟不是小家小户出来的,要让她对一个陌生人消除戒心,同意让andrew帮她做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不知道是室内气温太低还是忽然感觉到心生恐惧,廖顶顶忽然后脊生凉,她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略显结巴道:“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andrew……”
沈澈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往下说,拉开手边的抽屉,将一张纸推到她面前。
“我找人调查过这个andrew,他很小心谨慎,也不张扬,怪不得你选中他。不过他要价太高,一般人也不会轻易找他。”
上面的文字不需要细看,廖顶顶已经明白过来,沈澈暗中将andrew的底细摸清了,既然这样,她也就不需要再狡辩了。
“是我,那又怎么样?”
她扬起声线,有些紧张防备地盯着他看,这眼神叫沈澈笑出声来,伸长手臂隔着办公桌捏捏她的脸颊。
“不怎样,我老婆要做什么全凭她乐意,千金难买你乐意嘛。再说了,她也算罪有应得,我以为你还有一肚子招数对付她,不会叫她这么容易死。”
沈澈也并非是道德卫士,更何况他比谁都清楚吴敏柔对廖顶顶做过些什么,她恨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