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看向他,明眸皓齿,笑语嫣然,却带着几分凉意,“你不知道吗?”
枯兰的神色如常,甚至有些?迷茫,“我该知道什么?”
虞卿伸手突然握住枯兰指尖,而后有些?放肆的一寸一寸向上,握住他的小臂,“枯兰妖君大名?,虞卿早有耳闻,都说您修为绝佳,心性纯善,但也不是什么乱发善心的妖。我记得《妖界异闻录》之中曾有过一个真假不知的故事,说您的胳膊内侧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她刚刚摸过,完全?没有痕迹,光滑且冰凉。
枯兰笑着解释道:“那伤已经好?了。”
岂料,虞卿的指尖迅速幻化成刀刃,竟是刚刚已经将尾生?藏于袖中,刀刃划破他的掌心,而后虞卿便被虞岚和玉绰带着向后奇奇一退。
巨大的海浪和蝴蝶一起翻飞,海浪将灵蝶送上半空,灵蝶变得极大,而后就要一口咬在他的脸上。
“你到底是谁?!”虞卿厉呵道。
“刚刚都是我编的,他的胳膊上从来没有一个疤痕!”
那假“枯兰”仍是一副温和模样,不急不恼,“我是枯兰啊!”
“玉绰,我是你那段时光唯一的朋友,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你都忘了吗?”
他不忍心伤害玉绰,也不出手对付虞卿,只?是撑开防御的蝶翼而后冷冷地盯着虞岚。
“那时候我们多好?啊,你每日都在笑,笑声好?听极了!会逗我开心,会说好?听的笑话,会同我讲外面的故事……”
他留恋地看着玉绰。
而后伸手想?要牵过玉绰来,“乖,过来我的身边。否则,便要折断你的双手了。”
他的眼睛说着喜欢,可他的话却给这层喜欢覆盖上了阴阳和黑暗。
此刻,他的半张脸隐于暗处晦涩不明,显得格外奇怪。
虞卿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便从中看到了另一个妖——枯竹。
那个毁了容的枯竹。
玉绰见的不是枯兰,而是枯竹!
她在禁地救了枯竹,并与他过了一段相对平和的日子,后来便各自分离了。
而原本被关在禁地的枯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逃出来了。
如今,从不认识玉绰的枯兰之下,藏着枯竹的面孔!
他冒用了枯兰的身份!
也许当时就是他利用这一点连同魔族差点将蝶空覆灭!
他的面容开始扭曲,如同墙体剥落,一点点混合着血浆向下脱落。
露出来的,又是那张扭曲变形的脸。
他穿着哥哥最常穿的衣物,却半分也不像哥哥。
还是这般模样,还是这般!枯竹眼中赤红一片,看着玉绰,心中酸涩难当。
他想?捂住脸,但又觉得徒劳无功,但放下手,便是一张连他自己都厌恶的脸。
“我和他有何不同?为何一定?要戳破我的美梦!最开始你们不都相信了吗?非要如此,非要自寻死路!”
他的手中荡起了千万条丝线,那丝线没入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细细去看却又好?似在轻轻抖动。
好?像细线活过来一般,松绿色的多汁液从他体内涌出,顺着丝线又送入到远处,风声划过丝线,竟然发出银铃的响声。
远处似乎也有什么在回?应。
一时之间,万千丝线震动,而后远处密密麻麻的彩色斑点纷至沓来。
“咔咔”
“咔咔”
……
扭曲着的各种妖魔都成了他的傀儡,不要命的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