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母看着他滴到下颌一直往下流的血,语气带了些埋怨,“你干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你教出的好儿子,你下不去手我下!难不成?要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为一个女人继续疯下去?!”
闻母走到闻瑾身边递上去一块帕子想要他擦擦鲜红刺目的血液,却被他推开了。
闻母收回帕子也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她好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她苦口婆心的劝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生?了你之后并没有再?要别的孩子,你一出生?我就?对你寄予厚望,早早的把?闻氏交在了你的手上,绝不是让你沉溺在儿女情长中的。
“那把?它收回去吧。”
闻瑾刚说完这?句话,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偏了偏头口中泛起铁锈气。
“就?为了那么个女人,你得失心疯了是不是?我给?努的都是最?好的,你就?这?么回报我?你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她指着闻瑾气的手抖,这?父子两个真是一模一样,都喜欢在不值得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当年那个女人已经被她收拾了,闻瑾比他父亲骨气硬挺了这?么久,还?敢将?人藏起来,她倒要看看他能藏到什么时候。
“不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现在能走了吗?”
闻瑾擦了擦流到嘴角的血。
闻父和闻母站在一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还?将?我们放在眼里吗?给?我好好跪着,上家法?!”
闻母看着拿上来的家法?棍,“你现在知错还?来得及,将?人送走,该给?封口费给?封口费,处理好你的烂摊子,你还?是闻家的继承人。”
“直接打吧。”
“冥顽不灵。”
粗重的家法?棍打在背上,闻瑾一声不吭。
他就?想要一个她,皮肉之苦不及情仇苦。
他没有去数,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下,只听见沉闷的声音中有一道求情语,“夫人,老爷,别再?打了,这?么多下人都要打废了。”
黑色的西装渗出的血沾染在棍棒之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汇聚成?一滩。
闻母于心不忍的劝止住余怒未消的闻父,“够了,别再?打了,他跟你不一样,除非他自己放弃,我们强迫不了他。”
闻父被一句话刺的脸色阵青阵白,丢下棍棒转身离开。
等闻父离开之后,闻母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来,“你……”
闻瑾轻轻推开搀扶着手臂的那双手,“母亲,父亲,既然都消气了,我要走了,她还?在等我。”
顿了顿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母亲我这?一生?认定她了。”
说完,他拖着踉跄的身子离开别墅。
身后的贵妇人望着他留下的那滩血渍,家法?棍上已经沾染了些皮肉,神色复杂。
——
沈桑听到外面直升机的声音,走下楼却没有见到人影。
并不算敏锐的第六感升起隐隐的担忧,他为什么没先来见自己,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她焦急的找了一圈,最?后在他的卧室里看到漏出的灯光。
闻瑾不想吓到她,回到卧室刚刚脱下浸了血的外套,门口就?传来脚步声,带着血雾的白色衬衫来不及更换,他只能先穿上一件干净的大衣去给?她开门。
沈桑入目的就?是他额角的血渍,语气带着愤怒,好好的出去了,怎么会这?么狼狈的回来,“你额角是谁砸的?!”
问完了之后才想起他是去见他父母了,除了他的父母也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对他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
“他们很生?我的气。”
闻瑾无?所谓的笑了笑。
沈桑还?没来得及询问是不是因?为自己,接着他又问道:“你呢?你生?气吗?气我把?你带到这?里,气我那么粗暴的对待你,要不要也来一下?”
他眼里冷静的如深海,语气也并不是像开玩笑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