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在她后面阴阳怪气道:“下次可要记得眼光好一点,这次长个教训,这种小白脸就算了吧。”
沈桑看着彭泽,神情寡淡又感到十分无趣,脏了的东西就要赶快丢掉。
“彭泽,你出局了。”
“你从来不给我碰,我能有什么办法,有时候我陪着你,你都会嫌我烦,我有什么办法?我是一个男人,我也有正常需求。”
他声嘶力竭的控诉着,她永远都云淡风轻,他永远都入不了她的眼。
沈桑看着他这幅模样,侧开了眼神。
先前她觉得那两份相像,现在看来反倒有些侮辱本尊了。
“我给了你房子,钱,你也该知足了,养个宠物都要比你做的好,卡我会停掉,房子我不会收回,权当你的青春钱。
只一条,今后不要来打扰我,见着我自动的滚远一些。”
彭泽如梦初醒一般哀哀祈求:“我错了,我不该要求那么多的,你原谅我一次好吗?就这一次。”
沈桑并没有理他,只是转身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当记忆中的人重新出现在眼前,旧相机的底色蔓延到这一刻,是怀旧,是重温,也是将记忆重新固彩。
整个走廊都暗了下来,过往与现在重叠,只有他是她视线的全部,是所有光线的中心点。
她再也找不出第二张的面容,造物主没有败笔,硬朗的五官线条,眸光锐利如鹰隼,只是那份傲然被他收敛了起来,只余冷淡和矜贵。
可是她曾经见过他温柔的神色,独独那一抹,让她百般流恋。
那时她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来描绘他的眉眼。
直到她去了梅里雪山,高耸的山峰上覆盖着薄雪,太阳升起时,日照金山,温柔又凛然。
他好像刚从局中抽身,白色的内衫外面一件灰色西装,冷硬中有一分儒雅中和。
他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对,沈桑此刻能感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一颗石子投进井水中,水花四溅。
呼吸都屏住,她好怕他已经忘记了自己。
下一秒,他微微笑了笑,语气低沉又柔和,像大提琴缓缓抚慰着她紧绷的心。
“好耐冇見,沈小姐。”
同时他伸出了手,骨节修长,指甲圆润干净,隐约可见瓷白皮肤下隐藏着的青色的血管纹路。
她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不是内陆人,耳边响起粤语听起来久经风雨的沉静中又带了一些温柔。
沈桑听见他的声音的这一刻,心像是被蓝丝绒包裹着,柔软的痒,又有一点想哭,苦涩感侵染着口腔和鼻尖,酸痛的感觉。
雨天气会让人的心情变的潮湿阴郁,会让她的骨节泛着酸痛。
听到他的声音之时,心里像是下起了雨,酸楚感浸染全身,可她又觉得欢愉。
“闻先生,好久不见。”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握上他的手。
一场时隔三年的寒暄,并不热烈,又算不得上疏远,像外面的这一场雨,点点滴滴越下越大,却又潇潇洒洒的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