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满脸痛苦地说:“司宥礼,我胃疼。”
他其实分不清是胃疼还是心脏疼,感觉五脏六腑搅到了一起,很难受。
司宥礼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拧着眉头说:“我带你去医院。”
温让抓住他的衣袖,使劲摇头,“不去医院,我吃点药就好了。”
司宥礼见他坚持,只能妥协,“先喝点热水,我去帮你冲药。”
温让虚弱地点点头,喝了小半杯温水后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司宥礼冲药回来看到他这幅样子,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到怀里,喂他喝了药后就让温让靠在他怀里睡觉。
司宥礼拿起手机给肖琴发了条消息,询问她温让今天在学校遇到什么事没。
肖琴很快回复,她说没有,还说温让今天一整天都挺开心的,中午还跟她们一起去吃了饭。
司宥礼皱眉看着怀里的人,他为什么撒谎骗他?
肖琴问他出什么事儿了,司宥礼回复说没事儿后把手机扔到一边,抱着温让沉思。
他看起来那么难过,难道是家里的事?
但据他所知,上次新年过后,温让的家人并没有给他打电话。
那能是什么事,问他他也不说。
司宥礼叹了口气,去研学的事情暂时不跟他说了,免得再刺激到他。
温让这一觉睡得很沉,再度睁眼,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胃部的绞痛感消失不见,他趴在司宥礼怀里,而司宥礼则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露出性感的喉结。
温让低着头,愣愣地想,他一直抱着他,保持这个姿势一个小时?
他小心翼翼地在司宥礼的心口处蹭了蹭,司宥礼低头看着他,关心道:“醒了?还难受吗?”
温让摇摇头,“不难受了。”
“那能跟我说说你怎么了吗?”司宥礼捏捏他的脸,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谁欺负你了?”
温让垂着眼,小声说:“没有,是我自己的原因。”
司宥礼哄小孩似的拍他的背,轻声说:“不想说就算了,但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知道了吗?”
温让嗯了一声,趴在他怀里不想起来,也不想问司宥礼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司宥礼揉揉他的头问:“今晚的直播请个假吧,好好休息。”
“好。”温让虚弱道。
司宥礼叹了口气,最近好不容易养胖了点,这一通折腾下来,又瘦回去了。
可能是心情导致,温让这次的不舒服持续了好几天,每次吃完饭都要干呕,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
司宥礼眼看着出国研学的时间越来越近,但他实在放心不下温让,便直接把人架着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
幸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胃病。
医生说是因为情绪大起大落加上之前暴饮暴食导致的,自己调节好心情注意饮食规律少食多餐,过段时间就会好。
从医院出来后,温让一直闷闷不乐。
司宥礼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脸,看着他皱紧的眉头叹了口气,“让让,这么多天了,还是不肯跟我说你怎么了?”
温让摇摇头,还是那句“我没事”
其实他只是自责而已,感觉自己在用卑劣的手段留住司宥礼。
这几天司宥礼一直很照顾他,温让知道,即便是司宥礼说开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他不会真的把他赶出去,也不会不理他。
但他就是没勇气面对,他是个胆小鬼。
上车后,司宥礼看着温让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爆发:“温让,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
温让迟钝地看着他,其实他很想说他不想跟他当朋友,但他没那个勇气。
他低头,紧张地扣着手指,细弱蚊蝇:“不是,我已经没事了,你别生气。”
司宥礼深吸一口气,没办法对着温让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发火,只能往嘴里扔了两颗薄荷糖咔嚓咔嚓地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