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子,头有些发晕,旁边的方回扶了他一把:“哎,小道长,稳住。”
“我没事。”宁鹤澜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赵书林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赵建设,本想叫住宁鹤澜,却被赵予泽拉住了。
赵予泽摇摇头,赵书林也明白别人肯放自己和孩子一马已经是网开一面了,怎么还能奢求冯自和救自己的父亲。他深深地叹口气,摸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天空已经变得澄澈,之前弥漫在空中的黑沙已经渐渐沉淀,空气也变得清晰起来。
天边一抹美丽的红晕晕染开来,连云朵都被染红了。
随着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天空,清晨的微风吹起,方回迎着朝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交换了胸中的浊气。
事情应该结束了吧?自己也感觉好累,想回去睡一觉。
他这次真的被打得好惨,若不是先是那鸡哥开挂变重明鸟,然后宁鹤澜也开挂的话……召唤神明也算开挂吧?不然他们可能都得死翘翘了,他自己可能还得再死一次。
突然他手腕猛地一疼,他低头一看,手腕处的数字“100”变成了“300”,方回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摸了摸,微微的疼痛感告诉他并不是做梦。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旁边宁鹤澜说:“方回,扶我一下。”
“……?”话音刚落,宁鹤澜眼一闭倒了下去,方回手忙脚乱地扶住他。
宁鹤澜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胸口起伏着,方回松口气,原来是睡着了:“你别吓我诶。”
旁边的宁国华一脸严肃地走过来,探了探宁鹤澜的额头,又搭脉看了看:“……臭小子,居然真的没啥事……”
“什么?”方回不理解,“小道长能有什么事?”
“该怎么给你解释呢,就是刚才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很难,而且稍不注意就会危及生命,懂吗?”
方回点点头,心里却有些高兴,这宁鹤澜还真是一条好粗的大腿,说不定比他爷爷的大腿还粗。
自己可得牢牢抱好了,你看看这次阴德加了两百点呢!
救护车的声音呜哇呜哇地穿了过来,在清晨的小村里显得穿透力格外的墙。
赵建设被送上了车,赵书林和赵予泽跟了过去。
冯自和走到宁国华旁边:“这折腾了一个晚上,我这把老骨头现在感觉到浑身不得劲,看起来是真的老啦……”
宁国华呵呵一乐:“你去晨跑晨跑,再找两个老太太跳个广场舞,应该就没问题了。”
“老宁你就别打趣我了,走,我请你吃早餐,村里有家油条,味道很不错。”
“行。”
两个老头往外走了几步,宁国华回国头看向方回:“方回,你先把小澜背回冯爷爷家吧。”
“什么?我背?”方回看了看宁鹤澜,要知道他现在才一两斤重,而宁鹤澜可是有近160斤……“您要不考虑下我的……哎不是?”
方回抬起头再看时,两个老头早就哈哈哈地走远了。
“不是!你心这么大的吗!你亲孙子就不管了?!”方回大喊着,“那我把他扔了哦……我真扔了哦!”
当然,扔是不可能扔的,方回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宁鹤澜背回去。
鸡哥依旧睡在宁鹤澜的床上,听到动静看了方回一眼,将头又往羽毛里埋了埋。
方回将宁鹤澜丢到床上,自己也爬到上铺,两个全身又是泥沙又是血迹的人也没力气洗,就这么睡得不省人事了。
后来听说,赵建设虽然送进医院,可什么也检查不出来,人就是不醒,看着人一天比一天瘦,只短短一个星期,人就没了。
医生检查后发现是全身器官衰竭。
不过真实原因当然是赵书林和赵予泽最清楚了,不清楚的是赵书林媳妇,出趟差回来,公公啪一下子就没了。
赵书林支支吾吾地说是因为赵建设突发脑溢血,媳妇体谅丈夫现在心里悲伤,所以说话语无伦次,于是也信了。
赵建设那个早就断绝关系的女儿只来匆匆瞥了一眼,留下两百块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且她跟赵书林说,赵建设的墓碑上不要出现自己的名字,她不想。
赵书林也理解,毕竟从小赵建设看她是女儿就不怎么管她,她和父亲没有什么感情也是正常的。
至于两家的恩怨,他们都很默契的再也没有提过。
宁鹤澜身子被掏空,回家后倒床上一睡不起,鸡哥也许是之前化形态太伤元气,天天也是基本都睡着,除了偶尔起来吃食喝水,不然都卧在阳台的窝里不动弹。
宁国华虽然消耗了不少真气灵力,总体状态也还好,不过他将来找他的委托都推了,说自己要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