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舌根也发麻,无力迎合而软下,被动的,任他占据她所有的感官,将最后一丝苦味也冲淡稀释走。
虞宝意才知道,第一天晚上的吻,霍邵澎到底有多?迁就与克制。
她渐渐觉得呼吸紧迫,需要新鲜氧气,忍不住哼出声。
但身后是门,身前是人。
“霍生……”虞宝意不得不将这两个字含糊地咬出,可下一秒又是一声吃痛。
和?她叫的“霍生”几?乎同时?,霍邵澎蓦地加重掐在她下颌骨上的力。那一瞬,虞宝意甚至以为自己面骨要被掐得变形。
那声吃痛,也变声得像呜咽了。
霍邵澎很快松开手,紧接退开微末得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鼻间呼出的热意不分彼此,不知成了谁的下一道气息。
虞宝意不知刚刚算不算过度窒息。
霍邵澎退开以后,身体甚至不足以支撑她睁开眼睛,唯有不停呼气吸气,一下长一下短,一下快一下慢,才能缓解心头滞涩的不适。
不似身前男人,四?平八稳得仿佛刚刚几?近失控的不是他,可呼出时?,又有异样的重量。
“朋友?”
完全的,不见一丝光亮的黑暗中,虞宝意听见一句似笑非笑的反问。
“那人也是你朋友。Babe,那他可以这样吻你吗?”
一簇火烧穿门板,猛地燎到虞宝意两耳边。
“你……”
“回答我。”
“霍生——”
“回答。”
“……不能。”
虞宝意再度被他托起脸,睫毛如崖边被狂风洗礼的萋草,颤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飞散。
她听到他问:“那么,为什么今天晚上,是他在那里?等你。”
如果虞宝意明知对方心怀不轨,仍旧选择只身一人前往,他也许只会不解和?无奈。
而不是她知道自己需要帮助,却选择了别?人。
甚至,如果不是萧正霖找上门的时?机恰恰好,他今夜都没有机会来。
她不给他机会。
“……你先放开我好吗。”虞宝意拽住他半截袖口?,指尖明显地拨弄着袖扣,似小宠物讨饶的动作,“我讲给你听”
霍邵澎没说话,然还是强硬,在深重的黑暗中拥抱了她好一阵。
渐渐地,她也分辨出耳畔边的呼吸在由重至轻。
虞宝意没出声问。
不敢。
不一阵,灯光照彻室内每一个角落,阳台门半开着,渡进徐徐微风。旁侧植物的青叶绿茵茵,翠得像抛光过,欢快地摇曳着,像是谁受惊乱撞的心跳。
两人到沙发跟前,虞宝意却没有坐。
“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吗?”
她实在识时?务,明明在自己家,又在此刻把主动权交给霍邵澎。
没道理不让。
他便为这句“我讲给你听”,耐心地等了她四?十多?分钟。
虞宝意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头发吹得七分干,发尾还沾着水。出来后,她贴着霍邵澎坐下,甚至有靠近他怀里?的苗头。
事情发生不过数日?,讲起来简单。
只是她真?实熬过的这几?日?,实在不容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