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以接着说:“我曾经迷茫过,而把我拉出来的这?个?人,正是您的儿子。”
“因为我迷茫过,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迷茫。”
“您之所以继续投资和航天相关的事情,那是因为您知道,航天事业和韩数,都是她珍视的东西。”
韩庭洲身体?微微一震。
“所以——”
程星以稍作停顿,直视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说:“如果您爱他,希望您能尊重他的选择。”
“而且我相信,他不会成?为您。但是我——”她莞尔一笑,语气认真?,“想成?为她一样的人。”
“或许我们在航天历史的浩瀚长河中只是渺小如微尘的砂砾,但正是这?无数看似微不足道的砂砾,汇聚成?如今波澜壮阔的航天历史。”
没?等他开口回应,程星以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随后缓缓站起身来:“韩先生,告辞了?。”
她转身离开。
韩庭洲也未加阻拦,直到她离开咖啡厅,他缓缓转头,朝向玻璃窗外。
窗外霓虹闪烁,路人匆匆。
不知过了?多久,韩庭洲才?像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将手探入上衣口袋,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只信封。
那信封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纸张微微泛黄,信封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七个?字:韩庭洲先生亲启。
他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信纸上的字迹娟秀而又熟悉:
庭洲:
展信佳。
我明白你劝我放弃是出于爱,可航天于国?意义重大,如今事业未竟,我身处航天科研一线,肩负使命,不能因私弃责。我决心?继续投身,希望你理解支持。
愿你一切安好,等我归来,再好好相拥。
江白榆
1995年7月17日
信纸下压着一张照片,照片上,女?人笑容温婉而又灿烂。
他翻到背面,上面有一句手写的诗——
“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
白榆,谓星也。
韩庭洲缓缓闭上眼睛,女?人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
“你好,我是HY航天研究所研究员江白榆,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