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湾的村民全都聚在了赵家院子里。
钱大嫂还在老远就大声嚷嚷道:“丽萍,你今天真的太不厚道了!你来了怎么也不喊我一声?害我在你家院门口等了半天。”
周丽萍神色愧疚地说道:“今早上我和月月出门得急,忘了叫你。”
钱春花暗中撇了撇嘴,眼睛在院子里瞟了一圈,问道:“那月月呢?怎么没看到她人?志文马上就要到了。”
“志文也要来啊?那我现在就去把月月叫过来吧。”
“算了,让他待会自己去找吧!丽萍啊,不是我说你,你最近怎么让月月出去上工呢?”
钱春花心里有些不满,既然都已经和他儿子订亲了,就应该安分地待在家养好身体,到时候最好一进门就能给他们李家添上一个大胖孙子。
她现在心里实在不放心她顶着那么一张不安分的脸在村里到处走来走去。万一哪天给他儿子戴绿帽了怎么办?
周丽萍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摆放碗筷,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不满,“你别担心,她那活不是很累,我看她最近精神气都好了些,而且还交到了朋友。”
钱春花心里警铃大作,“交朋友?她交的谁啊?”
“叫严芳的小姑娘,她这两天经常来找月月玩呢!”
钱春花一口气还没放下去又提了起来,“哎呦,你让她少和那些知青接触,谁知道她们是抱着什么心思接近月月的?到时候别把月月给教坏了!”
周丽萍不以为意,她笑着安慰道:“春花啊,你别那么紧张,严芳那小姑娘脾气品性都不错,不像是有坏心思的人。”
“大城市来的能有几个好的?”钱春花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看那个叫王雅云的,一天到晚和村里那些年轻小伙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还有那个叫许清风的男知青,整天好吃懒做,一个大老爷们去干女人的活……”
说到一半,钱春花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叫许清风的知青好像是和林皎月在一块工作,她急忙问道:“月月她和那个许清风熟悉吗?唉,她们这些小姑娘啊就喜欢脸长得好看的男人。”
周丽萍听了她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眉头微皱,“月月那孩子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她从小到大就没和几个男同志说过话!”
钱春花讪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怕那个许知青甜言蜜语地哄骗她们这些小姑娘。”
周丽萍眉头皱得更深了,“我看那个许知青啊就不是那样的人,我倒是经常听别人说他把知青点的那群小姑娘给说哭。”
“这样啊!我也没听别人说过,不太了解。”钱春花尴尬地笑了笑。
“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比较好,毕竟月月以后是你家儿媳妇。”周丽萍不冷不热地说道。
“怪我!你看我这个嘴一天没个把门,老钱都说了我好多次了,就是改不过来。”
钱春花面上说得很是诚恳,但心里却在想着自己以后得注意一下她的动向,免得她给自己儿子戴了绿帽子。
周丽萍也不想因为这个问题和她再过多纠缠,到时候可是自家闺女名声受损。
她把最后一桌的碗筷摆放好后,起身说道:“我现在去厨房看看她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先不和你聊了。”
“你快去吧,我待会也得洗碗了。”
等她走远后,钱春花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声。
十点钟的时候,正式发丧。
由七八个青年壮丁抬着棺材上山,还有一部分男青年则负责挖坑。
把他安葬好后,村里人排着队在他坟前作揖,“赵叔,您一路走好啊!”
大家都很诚心地祭拜他,各自开始说起了他的恩德,“二十年前要不是您,我早就没命了。”
和赵老伯关系很好的一个老人说道:“前几天你还在给我看腰伤呢,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你怎么就走了呢?”
“哎,赵叔走了后,再也没人给咱们看病了。”
知青点也来了好几个代表,除了来月牙湾最早的那批知青以外,李志文和许清风也来了。
李志文是因为他来请教过赵老伯很多草药上的问题,而许清风则是单纯地想来看看在这里能不能碰到她。
结果是没有碰到。
严芳好奇地问道:“月月,你不跟他们一起上山吗?”>>
“我来月事了,是不能去的。”林皎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她之前是打算要跟随他们一起送赵爷爷最后一程的,谁知道她昨晚来了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