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担与责任,是人的价值之所在,但那也会带来太多的困扰与压力。莱露娜只是选择了一种相对轻松的生活方式,她已经在这片大海上飘零了很久很久,却始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终于,她习惯了这浮萍般的生活方式,也学会了圆滑与周旋,懂得了自我放过。
……
静谧的午后时光,多弗朗明哥难得一见地在午休。
他昨天方才从外海回来,这一去走了快一个月,大概终于和什么重要角色谈妥了生意,他就像一张被绷紧已久的弓开始慢慢回舒。
莱露娜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双脚触及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嘎声,也没有惊醒那仍旧沉迷在梦境中的男子。
那个大客户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给多弗朗明哥这般压力。
莱露娜随意披上一件薄纱外袍,靠着书桌端起之前没有喝完的红酒杯。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多弗朗明哥书房里的文件数目众多,一摞摞几乎堆成小山,但整齐的摆放并不会显得杂乱。他的书房里除了办公用品以外很少能见到其他东西,如果忽略那一个实木红酒柜的话。
办公必饮酒,是多弗朗明哥的习惯。
漫不经心打开红酒柜的柜门,想要为自己的酒杯里再添些什么名贵料,飘忽的视线却落在角落里一个精致的小瓶子上。
这样小的瓶子,显然其中装的并不是酒精,或者说,不是可以饮用的酒精。
是香水。
莱露娜有些熟悉这个香水瓶的模样。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多年前,她将自己的能力与普通香水结合所做成的实验品。
这瓶香水的内容物只剩一点点,显然已经被多次使用过。打开瓶盖,莱露娜只闻到一股再普通不过的柑橘香气,她才想起来自己是闻不到自身能力的气味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瓶香水当初的效力会不会已经散发完了?莱露娜只记得当时出于恶作剧的心理制作了好几瓶影响他人情绪的香水,却不记得这瓶的效果是什么了。
多弗朗明哥为什么还留着这个?平时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这样的柑橘味,难道只有在出门见客户谈生意的时候才使用吗?
莱露娜猜测这瓶的效果是威胁震慑。喷在身上让对方畏惧自己的那种。
不过以多弗朗明哥现在的实力,他还需要这种小把戏吗?挥挥手就能取下人头,连海军都对这个七武海感到焦头烂额,他的赫赫威名已经在这片大海上打得很响了。
太阳有些西斜了,多弗朗明哥才从混沌的梦里回归清醒。
额头有些钝痛,他皱着眉摸到床头的墨镜,戴在脸上。一抬头,女人递给他一杯水。
“终于舍得醒了,少主大人?”
“你应该早点叫我。”
脸色有些不虞,多弗朗明哥将水一饮而尽,顺手擦去嘴角滚落的水珠。
“你知道的,我只是比较喜欢你无害的样子,睡得那么熟,仿佛可以趁机一枪打死你。”
伸过来拿水杯的手却被多弗朗明哥抓住,一个不慎水杯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出很远,幸好并没有摔碎。
他的手掌拍了拍莱露娜的大腿,那里别着一支枪。
“凭这个火力,想杀死我可不够。你需要更有力的武器……”
不规矩的手又开始乱摸,却在碰到她衣兜时停下来。
伸进莱露娜的衣兜,多弗朗明哥掏出来那只香水瓶,墨镜后的视线一路上抬,盯着莱露娜。
“要偷,也不该选择错误的目标。”
看见多弗朗明哥将香水瓶扔在枕头上,莱露娜挑起眉毛。
“别误会,我可没想偷一瓶快用光的廉价香水。只是有些好奇,我们尊敬的少主大人,为什么……”
“没有什么可好奇的。”多弗朗明哥打断她,嘴唇边带着讥笑:“难道说,吃下「香水果实」的莱露娜小姐,要传授她那高深的关于香氛的学识了吗?”
“你在阴阳怪气什么?真是有病。”莱露娜嫌恶地退后几步,“只是想确认一下这瓶的功效,难道维戈尔没跟你说过这个东西的事情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