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欢,夫妻一场,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萧令仪为晋朝立下护国之功,即将荣升女侯之位。”
“而你,只是身份卑微的商户女,配不上太子妃这高贵的头衔。”
“所以正妻的位置,你必须割让。”
说话的男子年轻俊美,华袍加身,周身迸发着尊贵的气质。
房间布置得简朴雅致,炉内檀香袅袅生烟。
端坐于书案前的女子对男人所言充耳不闻。
她手执毫锥,一笔一划在宣纸上书写着地藏经经文。
细观之下才发现她容貌绝美,气质娇弱,如同一碰即碎的上等瓷器。
两旁婢女煮茶的煮茶,磨墨的磨墨,对男人的存在视而不见。
桌角处蜷着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颈处系着一只猫爪状的金铃铛。
它团成个圆球,打着微鼾,睡得正香。
见屋内众人不理自己,秦淮景眉头紧敛,说话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度。
“姜岁欢,你有没有将我所言听入耳内?”
回应他的,依旧是满室静默。
只有那猫儿睁开双眸,没好气地冲他喵呜一声,以表达清梦被扰的不满。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秦淮景是要做太子的人,却被身份低微的妻子这般漠视。
连那只小畜生都敢给他脸色看。
岂能容忍?
劈手便要夺下她手中的笔想理论几句。
姜岁欢却在这时停止了写字的动作,因为地藏经的经文已经被她一字不落的书写完毕。
婢女九儿从她手中接过毫锥,放入白玉笔洗中认真清洗。
婢女阿忍奉上一方浸过水的纯白丝帕。
姜岁欢接过,姿态闲适地擦着掌心并不存在的墨污。
眼睫抬起时,眸中迸出一丝凌厉。
须臾,又收敛锋芒,拿起桌上一串佛珠,置于指尖处轻轻盘着。
佛珠黑润油亮,香气四溢。
懂门道的人,一眼便认出这些佛珠用的是最上等的沉香奇楠。
其背后价值无可估量。
“抄经时最忌分心分神,你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细细的嗓音软糯蚀骨,却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