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谢宴脱手同时,云游竟了调转方向!
两只离弦箭在空中相撞,谢宴那只被拦腰折断。
云游挑衅地看向身侧的人:“怎样?”
谢宴收了弓,温和笑笑,绕开他往场上走。
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在此刻是点燃云游怒火最好的燃料,他转身死死拽住谢宴,却听见看台上宣布结果。
“各有九支箭射中靶心,平局。”
。。。。。。
谢宴知道他赢不了云游。
云游的箭术是都督府最好的师父教的,又在马上纵横多年,箭下亡魂无数。
谢宴中学时跟着退役运动员学了两年,从反曲弓到传统弓,后来不练了就在家附近箭馆办了张年卡。
这还能有把握赢,谢宴上辈子要么是本该进国家队的沧海遗珠,要么可以靠教人如何培养绝对自信赚一大笔。
但再厉害的学霸坐到考场上,理综最多拿三百分。
云游哪怕能百步穿杨,此刻也只能用每发都中靶心证明自己。而这个谢宴也不是做不到。
云游不服气:“还没完,再比骑射。”
谢宴:“云小将军,下官并不擅长骑马。”
“少胡说!你那匹马我可见过,袁钦宝贝得紧,上回我去摸都不让摸。”
。。。。。。
两个时辰后,谢宴骑着毛驴晃悠回了行宫,正看到太医从贺既屋子里出来。
谢宴:“听说贺大人染了风寒,如何了?”
“风寒?“太医迟疑一会儿却没说多,只含糊道,“已经好些了。”
太医说完要走,却被谢宴喊住。
谢宴抬起一只胳膊,掀开袖子露出青紫一片:“方才摔着了,请您也帮我看看吧。”
“没伤着筋骨,大人注意休息,等会儿遣人给您送些药剂来。”
“真的没伤着筋骨吗,可我觉得好痛啊。”
经典的跌打损伤,太医就是看这个出名的,十分自信:“确实没有。”
“整条胳膊一点力气没有,”谢宴往太医药箱里看,“您这个给我用用吧。”
连连单手作揖,送走因专业被质疑而气鼓鼓的太医,谢宴抬着一条被绑得严严实实、打了夹板的胳膊,敲开了邻居的门。
初一:“谢大人来了请进。“
谢宴被带到厅堂喝茶,一杯接一杯,快灌完一壶了,还不见贺既身影,问道:“请问贺大人呢?”
初一拿起茶壶:“我家主人已经睡下了。”
谢宴手掌盖在马上又要被蓄满的茶碗上:“那这是?”
“上回大人来匆匆忙忙,这次自然是要礼数周全的。”
初一眼神真挚,说完还要倒茶。
谢宴腾然站起,把茶碗护在胸前:“劳烦进屋看下贺大人是否方便,就说在下过来取披风。”
初一想到主子早上睡醒还特意问了那披风,便舍了茶壶,放到谢宴手边:“大人自便。”
谢宴默默放了茶碗,把茶壶壶嘴调到另一边,背过去不看它们,只一面注意门外动静,一面思索贺既的病。
那天在路上看着绝不是风寒,更像是疼痛难忍。
初一回来了:“主人刚醒不久,请大人过去。”
谢宴进了屋子,门很快就关起,一丝冷风刺进屋内,又融入满屋暖气。
贺既靠在榻上,被子盖住腹部以下,身侧放了张小矮桌,桌上放一棋盘。他一轮执黑,一轮执白,正和自己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