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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许珉上奏(第2页)

贺既走在宫道上,抛下心中复杂与愤怒,思考下一步计划,他没有听见徘徊在宫道里的喊声,直到路边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

贺既和荀鹤对视无言,这个动作总是在他们之间发生,同年的状元和榜眼身上似乎有一般人磨合不出来的默契,但其实这种默契在过去多用在捉弄许珉身上。

“我去找戴瑶,他们肯定有后手。”荀鹤说。

贺既冷酷打碎好友此刻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没有后手。”

许珉这趟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和戴瑶希望能抓住这次旱灾,用天兆、忠心和鲜血控诉陆党罪孽、唤醒被蒙蔽的皇帝。可陆宣芳是奸臣,皇帝就干净吗?今天朝上瑞云帝看向许珉的眼神中分明只有冰冷无尽的愤怒、恨意和杀意,在这其中,贺既看到了许珉、戴瑶以及包括自己在内的命运。

但贺既从未想过坐以待毙。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两天之内三垣司出入京城各个官员府邸,将三垣司牢房填成炼狱。瑞云帝和陆宣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前期被捕者多是戴党先锋。

贺既和荀鹤虽与许珉关系亲厚,同戴瑶关系其实一般。贺既没有攀附戴瑶的必要性;荀鹤则向来秉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观点,对党争敬而远之。因此在三垣司第一页拘捕名单里暂无他们的名字。

在火焰尚未亲身蔓延到两人身上的时间,贺既接过了卫国公府的暗卫,他们彻夜搜集陆党等人的罪证,如果能够让皇帝与陆宣芳产生隔阂、对其失去信任,事情尚有转机。

但是第三天早上,能对陆宣芳一击毙命的东西没有找到,而荀鹤也没有按约定来贺府。

贺既敲开了三垣司的大门,门后站着的正是那个据说和许珉关系匪浅的三垣司指挥的好学生、新上任的副指挥使——他因在这次事件中出类拔萃而被提拔。

“我来见人。”贺既听见自己这么说。

“三垣司重地,非请勿入。”对面的人这么说。

他提步往内走,被刀鞘格挡回来。

贺既:“他们怎么样了。”

风骊说话依然一板一眼,平如刀刃:“无可奉告。”

贺既冷冷瞥向三垣司大门口的碑。这是百年前刻下的,上面“忠于大临”四个字还是高祖亲笔写就,这块被认为是三垣司立足之本的碑石常年立于巍峨建筑的阴影里,不可避免地生出青苔来,与门前悬挂的红灯笼相互映照。

这一切是那么荒谬,就像他捧着先帝写的那张“豫”字从宫里回来那天晚上无端做过的梦。一切都颠倒、没有逻辑、全无道理,大象撞上病虎的獠牙,被天狗吃掉的月亮在每个漆黑的夜里哭泣,想做好事的变成燃料、打起火苗来给罪恶滔天者取暖。

就这样,还能算是“忠”吗?

贺既拔出风骊的刀,其他人有序上前就等上司一声令下。但风骊没有动作,他沉默地看着贺既拖着长刀走到从小被师父带着无数遍的碑刻旁边,长刀翻到某个角度将阳光折射进他眼中,在晃神的一瞬,耳中传来金石相撞的刺耳声。

贺既握刀的手不住颤抖,刀口裂出口子,又在抖动中摔落在地,而那块碑只是多了一道刻痕。什么浩瀚诗词、锦绣文章,对上至高的权力,不过如此。

风骊手下送来新的拘捕名单,贺既的名字赫然写在第一位,但是他没有将人当场拿下,因为随着名单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张纸条。于是他没管那把已经报废的刀,走到贺既面前:“贺大人,圣上有旨。。。。。。”

贺既曾无数次走在这条宫道上,从五岁那年舅舅带着他进宫起,再后来他跟着太子。。。。。。但很快又变成了瑞云帝。他在这条路上看着在宫外人人称羡者在踏上这条路时便谦卑恭敬、惴惴不安,这就是大临的官员,而他也在众望所归下成为其中一员。

宫中的一切从他眼中漫过,但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像四月的风。

他跟在风骊后面到了寝殿门口,却没有进去,一人站到他面前。这个人他认识甚至可以说很有一番交情,彼时他金榜题名春风得意,正是这人为他斟酒,当时的内侍已经成了御马监的掌事者,而他即将被投入狱中。

“贺既,圣上让我问你,许珉有罪吗?”袁钦说。

“没有。”

“戴瑶有罪吗?”

“没有。”

殿内传来好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待方寸天地重归于静,袁钦阖上双眼:“如此,便跪下反省,想通了再走。”

每过两个时辰就有人来问同样的问题,而贺既一如既往的回复在冷寂的空中荡开,殿内与殿外都听得清楚。

等到晚上殿内灯火熄灭,便无人来问,只有前方坐着的内侍操着一对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

初三的天,峨眉月在黄昏时刻显露踪迹,又很快随落日一起消逝,此刻四处皆静,连一丝风也没有,参横斗转,头顶星空还不解人意兀自明亮。

贺既已经感觉不到膝盖的存在了。在瑞云帝气急败坏乱砸一通后不久,宫人端着一筐碎瓷片倒在贺既跟前,还能看出梅瓶形状的一大片摔落下后裂成好几小片,离他最近的那片上隐约能看清文字,正是上月皇帝喊贺既题词的那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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