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那人似乎并不像昨日那般急进,反而很是耐心。
难言的屈辱感觉又漫上来,应流扬咬住了后槽牙,只恨这人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触感也一并封起来。
或许这才是目的。
应流扬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他咬牙道:“不要做这些无用的事!”
无人回应。
夜间有风,吹得他不由得瑟缩起来。
“明明……”那人的声音又在灵识中响起,“明明是你先……”
应流扬瞬间警觉起来。
他先?他先什么?
无埃剑宗内他有刻意招惹过谁吗?
言袭……
言袭算一个,但他已和萧师尊离开了宗门。
而且,言袭身负风息诀。
风息诀并非绝学,它能够通过灵府相合的方式共享给自己的道侣,这也是言袭从小被严加管教的原因。
他本就是世间难得的天才,还拥有这样的能力,他的道侣,必然也是这世间无双的人物。
应流扬不认为言袭会做出这种事。
在应流扬眼里,言袭就像言荀一样,会和自己多说两句话,不过是因为自己这身流云道袍,这个少宗主的身份。
如果自己是普通弟子,他怕是连言袭的头发丝都看不着,更别提和他说话了。
谢人间亦是如此。
他费尽心机讨好,努力站在他们身边,可却又被他们的光芒掩盖。
他又要努力从他们的光芒中跳出来,可却不敢跳的太远。
应流扬道:“我做事问心无愧,如果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我可以解释。”
那人不再说话,像是耐心到了极限,温热的掌心贴上应流扬的小腹,那里有因为常年练剑流畅紧致的肌肉,此时因为紧张而不住收缩鼓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裹在紧致的皮肉下,马上要绽出它蓬勃的生命力。
应流扬平日总是故作云淡风轻,仁厚端方,此刻到了这种情况下,好像撕去了那层皮囊,显露出他的紧张。
显露出他的……不甘。
他不甘心,无埃剑宗居然有这样强悍的力量,不是谢人间,不是言袭。
这力量强悍到他一点都没有办法反抗,哪怕一点。
他甚至抹不开眼前混沌的黑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像一条被按在砧板上的鱼。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可那人已经不再回他。
像是在承受某种古老的酷刑,应流扬感觉自己就像是犯了重罪被剜眼拔舌的奴隶,此刻被人摁在一根烧得火热的铁柱之上。
更多的是屈辱,屈辱到他虽然动不了唇舌,但仍然觉得自己的后槽牙因为隐忍而被咬到发麻。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丧失自尊的感觉。
他做光鲜亮丽的少宗主已经太久了,久到他以为自己生来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