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会读一些杂书的,这些是柳凝霜跟自己被她的小舅子逼着看的药材书,每践踏一片药园,便要背上一本。久而久之便对一些药材耳熟能详,他跟赵嘉佑对答如流的时候都忘记了,并非所有人都是这般。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已在众目睽睽之下。
“少说些废话!我们要得可不止你那几株草药,我们要的,是你的锦囊!把它交出来,便可饶你不死!”
“死?”
花璟原听到这个词后笑得格外开心,像是被勾起了愉快的记忆。
他只是从锦囊里抽出了那柄木剑,便准备直接迎上那气势汹汹的八人。
“哟,这位小友脑子都不好使了——拿柄木剑就想跟我们一战?!真把我们当笑话不成?”
那为首的人话音刚落,四周涌动,袭击从四面八方而来。花璟原只得先掐诀抵挡伤害,剑与剑之间交锋荡出一阵剑锋之气。尘土飞扬,那人被花璟原借力挡了回去。
那出鞘了的铁剑,竟然斩不断一柄木剑。
花璟原笑着甩了甩剑,起手换了姿势对上另一个掐着符咒的人。蓄力点地飞向那人。只见亮在半空的符被木剑刺穿,顿时光破碎掉落,那符像纸一样落在了地面上,然后融入了泥地中。那人吓破了胆,跌坐在地上,木剑以临近眉间。
他只是随意的一撇,泰然自若的舞着木剑,连一点伤痕也看不见,只有溅起的尘土便可化解所有攻击。
他没有打算动手,也不准备恋战,找准时机剑指为首那人。
翻手转腕落剑,叶落在了剑上,缓缓分为两半。
这是一柄开了封的利剑。现在正对着为首那人的脖颈。
“是要我请你们走,还是你们自己走?”
落语温润文雅,一只手负于背后,两鬓发丝微荡,眼眸带笑如有仙人之姿,孤身一人站在水墨之中,化作旁人心底那片浓墨重彩的黑。
一个人便打得八人溃不成军,更离奇得便是片伤不沾。
花璟原第一战,打响了他的名气,打出了他的风格。
他们虽不知花璟原长得如何,只知青衣飘荡,水墨丹青,看起来像是饱受熏陶的文弱书生。
“不过分开半天之久,便从别人那听到了你的事情……真是令我意外呢。”
赵嘉佑乐呵着抱着抓到的鱼在一旁烘烤,挨着花璟原的身边坐下,显然还想继续听那没有听全的八卦。
“离我远点。你身上味道很重。”
花璟原皱着眉头让人离得远些。他并不在意赵嘉佑在一个人的时候做了什么,他完成了任务就够了。只是身上的血腥味过重了,让他总会想起前两年在雪地里发现浑身是血的师尊。
那一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他的梦魇。他也讨厌起了冬天。
“诶——这都能闻出来啊?我可是洗了两遍澡诶?!”
赵嘉佑被发现后没有尴尬羞涩之感,反而更加狂热兴奋起来,盯着花璟原的目光像是看上猎物的狼,眼睛在月色中发着幽亮的光。
“任务完成了吧。”
花璟原没有吃鱼,只是拿出锦囊里的一盏茶在小口得珉着,指尖划过杯沿,琉璃盏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声。
他的声音也如同那盏茶一样,安静又充满着无穷的回甘醇香。
“……啊?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血腥味重到三条街外都可以闻到了,恐怕是把外圈一片都杀干净了吧。”
花璟原转过头重新审视打量起赵嘉佑,长得是温文尔雅类型,只是眉眼中压制不住的戾气和杀戮的快意让他硬生出邪魅妖冶之感。
那人正眯起眼享受着听着花璟原的赞扬。将腰间的剑拿起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