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璟原想说很多很多得话,可是看着那人的模样他说不出来,只是憋着一股气在胸前,连呼吸都乱了。
那人过于倦怠,没有回应,也有些气自己,索性也不再讲话,别过头看向桌子上那柄木剑,瞳孔又是猛地一震。
“你该铸剑了,不能一直拿着这个。”
君瑜添不敢看向已经长大了的少年,还有些青涩的稚嫩,却可以依稀看见那人眉眼间的深邃和长开后的样貌。
君瑜添不敢,他亏欠很多,之后会对他亏欠更多。他突然有些茫然了,或许跟着自己修行不适合花璟原这样天性浪漫的人。
这种枯燥又乏味的日子里,什么能是增味剂呢?
“师尊,我想先参加仙门选拔,再去铸剑。”
“为何?”
“我想名正言顺成为师尊的徒弟……”
饱含非议得内容花璟原侧轻避重得一笔而过了,他笑着指着自己说着成长,那人只在边上耐心的听着,时不时轻哼出声。
就这样谈了一整宿,虫鸣声都已经消失,那满天的红光缓缓向山头铺来。
雪堆满了门前,屋内的暖炉亮着,一个人靠在床前,一个坐在床前,将寒冷阻隔在温暖的房内,暖色的光柔和着亮着。
“那便去吧。”君瑜添声音很淡很轻,单薄不夹杂多余得情感,像外面的雪,透着股冷意。“去做你想做的事。”
呼啸着得寒风破窗而倾灌而入,门被推开,一堆人挤进了原本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
现在花璟原成为那个无足轻重得人了。他只得退出去,转身离开。
“去散心吗?”
柳凝霜在门前的树杈上坐着,晃动着小腿活动着脚腕,柔声安慰着那个有些失魂落魄得人。
“入无情道的人…都会这般吗?”
“……”柳凝霜对着那人的疑问有些不想回答,一向聪慧机敏得她怎么可能不能发现那话里有话。
可是沉默也不能改变结局,只有接受才能改变。
“对,都会这般。”
冬天的雪又开始淅淅沥沥得下起来,夹着雨一起下,比春日的雨更加薄情了些,打在身子寒得很。花璟原抬头眯着眼敛起一团雪,笑着捏作一团,好笑似的丢向远方,在别的地方砸出一个坑洼。
倏然另一个雪团便落到了柳凝霜的身上,那人跳下来用腿铲起雪踢向花璟原,两个人嬉笑着打闹离开了原本伤心的地方。
最后坐在了崖边的一角坐下看着夕阳落下,那余晖的光钻进了花璟原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遗落在人间的星星。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什么?”
那人讲得很轻,蹦出得话也有些无厘头,柳凝霜有些不解,见人不答也不继续追问,只顺着那句话继续向后说道。
“去做自己才能找到剑道。”
两个人的话汇成了一股力量,浇灌着花璟原的心底不安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