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经老听见人唱戏,怪渗的慌。”
“我咋听不见啊。”二撂子为难的挠了挠头。“对了,秀爷,徐小姐跟人私奔了,你听说没有?”
闻言,楼枫秀脸色微变,问道“没有,谁告诉你的?”
“你肯定不知道,昨天衙门来人找杜爷问话,好像是杜爷差点抓住什么人,杜爷就说是误会,托人问了才知道,徐小姐被他爹逼着落胎,竟然离家出走了,临走还留信给他爹,说她的郎君会带给自己和孩子幸福。徐老爷差点没给气死,现在不敢往外声张,也不赏银乱抓人了,委托衙役着急出城去找人呢,秀爷你说,这位小姐是不是太可恨啦!”
的确很可恨,就因为她撒了这样的谎,满城无辜和不无辜的流氓地痞几乎全遭了殃。
虽然真相大白,但严查严打期间死了好几个,她倒无所谓,如果不是为了保胎,恐怕满城风雨仍不能停。
楼枫秀怔了片刻,那些话搅和的他脑仁发紧,半晌才道“老杜,知道吗?”
“当然知道啊,杜爷托人问的,那人是他衙役兄弟呢!”二撂子分明说的明白,倒是楼枫秀问的奇怪。
二撂子咂摸不出哪里不对,左右张望,不见阿月,便问“阿月人呢?”
“去看摊位了。”
“哦,阿月是不是想支摊给人代书?”
“嗯。”
“怎么不找我跟杜爷来帮忙呀!”
“能支的起来再说吧。”
支个摊子,说起来简单,可在这座城里鱼龙混杂,两大帮派比衙门权威更大。
无论你做何等营生,除了缴税,还要额外再交一笔帮派保护费。
没事还得常打点,万万不能得罪人,极其麻烦。
楼枫秀虽然是个下九流,但他除了老杜跟二撂子,跟其它下九流都不熟。
但他也知道,这件事上,老杜跟二撂子靠不上。
“对啦,你跟阿月现在住在哪?”
楼枫秀信手往上一指,二撂子抬头看天,不明所以挠了挠头。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哦,好,等杜爷忙完了,我们就过来找你跟阿月!”
“行。”
二撂子走后,楼枫秀沿街走了一阵,心里沉甸甸的,没能分神物色人选。
天色渐晚,阴云密布,瞧着将有落雨。
楼枫秀回到西南六街口,找了一通,才在雕花巷外找到阿月。
那时他正坐在一张小马扎上,听读书信人群不增反减,围成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圈。
一群人中有老有少,围在一起听的认真,粉粉拔腿就要冲阿月跑过去,楼枫秀眼疾手快薅住粉粉。
怕它上前打扰,搂着狗,蹲在远处等他结束。
其实没几封书信好读,西南六街口贫苦穷困,上百户人口,恐怕很难出几个识字的,遑论与人书信交流。
大多人就是凑个热闹,看见个认字的漂亮少年,听他读的好听,就想一块沾沾文人的光。
楼枫秀坐在路口,他对面开着一家药馆,照方拿药的,是个与阿月同样年纪的小童子。